王掌櫃語氣是掩蓋不住的焦急,但是同前次相比已是恭敬很多了。
即便如今書局生意這般慘淡,也不敢對徐弦月有絲毫怨懟。
“看客反應如何,我是說,對於書的結局內容是何等反應?”
王掌櫃想了想“倒也尚可,不過終局篇章略有傷感,多數看客皆是嘖嘖歎惋。”
徐弦月翻了翻賬簿,確如王掌櫃所言,她思量時機已然成熟。
“我們即可發行第三冊,不過,三冊合體,一同發售。”
“主子,這………”王掌櫃剛要說話,被徐弦月抬手打斷“我知曉你想說什麼。且聽我說完,新書公告就寫——
本書局現售《明淵錄》正版,此前市之所售,皆為翻刻。
本書局話本皆已府衙登錄備案。
是非公正,一覽得知。
正版結局,欲知如何,且書中見分曉!”
徐弦月想了想,又補充道“售賣時推出一個‘優惠活動’,凡是支持本店購得正版書籍者,憑所購書本票據,即日起五日內,每日可半價購得全書局任一冊書。”
王掌櫃眸中精光乍現,振奮異常“主子,此舉可行!?”
“行與不行,一試便知。”
“可是主子,我們此前並無使用票據……”
“自今日便有了,票據紙箋用前先以明礬寫上書局名號,待到晾乾之後方可使用。
我們也需得防範小人作祟。
暫且如此,今後我會再行調配特用墨汁。”
徐弦月絮絮叨叨囑咐了好一通,確無遺漏後方才離開了書局。
徐弦月其實也無明確把握此舉是否能挽回局麵,隻是將娘親教她的稍加改動了一些。
“但願事隨人願……”
與此同時,信王府。
氤氳飄起的嫋嫋茶香繚繞於秦越川與秦行越的身旁。
二人於水榭相對而坐,麵前是一張雕花烏木棋盤,黑白棋子錯落有致分布其上。
秦行越手執黑子,凝神靜氣細觀棋局,落下一子,淡笑出聲“阿涉,你又輸了。今日怎的,這般浮躁。”
秦越川無心應答,隻草草飲了一口清茶。輕置茶杯,眉目隱有不耐“七妹還不曾來?”
秦行越將黑白棋子逐一收歸棋簍,漫不經心道“怕是被又母妃扣下抄寫詩文,所以……”
話音未落,嬌憨女音自身後乍起“皇兄,你又胡扯!我哪有日日被扣抄寫詩文!”
秦行越忽得一驚手中棋簍差點打翻在地,側頭眯眸,瞧著身側鼓氣叉腰的黃衣少女,佯裝生氣“小七,且不說身為身為公主需得端正儀態,便說你身為女兒家,哪裡有女兒家該有的樣子。”
秦靈若環胸抱臂,嬰兒肥的小臉儘是不滿,嘟嘴念叨“男子到了你般年紀不都應該家有妻室嗎?瞧你,到現在都孤身一人,也沒有個男兒家該有樣子。”
秦行越正欲開口再辯,卻被秦越川直接打斷“七妹,我有事托你。”
秦靈若來了興致,一把扯了秦行越的衣袖,將他擠到一旁,自己大喇喇地坐在秦越川的對麵,張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問道“今日也不知是吹了什麼風,竟然使得三皇兄有事相求於我。”
秦越川麵露薄紅,以拳抵唇,底咳一聲掩飾尷尬“也並非大事,過幾日的接風宴需得以你的名義特差人送份帖子……”
“奧……”秦靈若尾音上挑,同秦行越有意無意對視一眼,滿是興味“該不是……前些日子市井流言的那位……月……”
“徐弦月。”秦越川坦然補充道。
“對!徐弦月!我都聽說了,那日詩文會太後身邊那位做局想陷害於她,結果被這位徐小姐一招勘破,那個賀雲音丟了好大臉哈哈哈哈……
可太痛快了。
她平日就仗著是太後的身邊親近之人,就欺軟怕硬對周遭人作威作福,一遇到官家小姐皇子貴胄就跟個哈巴犬一般諂媚,著實令人倒胃口。
那位徐小姐當真是個妙人,估計賀雲音當時也是不曾把她放在眼裡想作賤一番,結果反倒自食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