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百分百男人!
我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計曉柔竟然已經死了,這是今天給我的第二個震驚。
我愣神地看著陳謙,喃喃道“你們兩個怎麼會都成這樣了?”
“這也許就是報應吧,”陳謙慘然一笑。
他的話讓我覺得像是因為我而造成了現在他們這樣的,我趕緊道“那時我雖然挺恨你們兩個,但我絕對沒有詛咒過你們,這多麼年過去了,我也早放下了,我其實希望你們兩個幸福,我覺得她也許更適合你“。
“我知道你不會那麼做,我也知道當初你離開深圳,一半原因是不想麵對我們,還有一半原因其實是成全我們,“陳謙望著我輕聲道。
我的心猛地一震,同時又是一酸,陳謙他確實很了解我,當年我離開的主要原因確實是恨他們兩人,不想麵對他們,不過在我盛怒之後我還經過了冷靜的思考。
他們兩人既然已兩情相悅,我若強硬阻攔又有何意義,還不如成全,可是讓我裝作無事大方地去祝福他們,那我肯定也無法做到,就算現在讓我對他們說祝福的話我也說不出口。
放下了並不代表已原諒,他們兩人帶著我的痛苦傷疤仍刻在心上未消散,但如今兩人卻是這樣的結果,這並不是我所希望的。
“若男,我知道你至今也許還無法原諒我和曉柔,不過她現在人已經不在了,我希望你彆再怪她了,她一直都覺得對不起你,這些年她過得並不開心,我把她寫的日記寄給你,就是想讓你知道一下她這些年的心裡感受,不奢求你原諒她,隻是想讓你徹底放下“。
“那些日記原來是你寄給我的?你怎麼知道我在上海的地址?“原來那些日記並不計曉柔寄給我的。
“我能問到你的電話號碼,當然也能問到你的地址了,“陳謙微微一笑。
原來都是我父親告訴他的。
我曾帶陳謙回家見過我父母一次,我父親對他的印象還不錯,我和陳謙分手的真正原因我並沒有告訴我父親,隻說兩人性格不和分開了,我父親當時還責備說我性格太要強了,我父親一直認為我和陳謙分手的主要責任在我。
這些年我一直都沒有再談戀愛,我父親也以為我心裡還念著陳謙,所以陳謙再聯係我父親問我的情況,我父親肯定對陳謙沒怎麼隱瞞,對我現在的情況陳謙應該也從我父親那裡了解了一些,否則我已坐了這麼長時間,他一句也沒問我的近況。
我不想再繼續剛才的話題,我問了彆的“那時她不是說懷了你的孩子嗎?那孩子呢?“
陳謙的眼神忽然變得柔和起來“是個男孩,已經六歲了,叫陳諾”。
“這個名字起的挺好,容易記,“聽他這樣說,我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若男,你不記得了嗎?“
“什麼?“
“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有一次說到孩子,你說如果將來我們有孩子了,就起個名字叫陳諾,女孩就是一諾千金,男孩就是一諾萬兩“。
我一怔,我有說過這樣的話嗎?我怎麼早已不記得了?
“看樣子你已經忘了,“陳謙的聲音滿是悵然。
我的心裡也不舒服起來,語氣也冷淡下來“這是你和她的孩子,扯上我乾嘛!”
陳謙輕歎了口氣,語氣突然有些異樣“若男,有一件我想請求你”。
“什麼事?你說”。
“我們的家情況你是知道了,我母親幾年前已經去世,我的親人隻剩我姐,但她現在過得也不好,曉柔也不在了,我馬上也要死了,諾諾就變得孤苦無依了,”陳謙說到這裡突然停了下來,隻是目不轉晴地看著我。
“你想要我做什麼?”
“我知道我的請求有些非份,但我找不出其他的人來托付了,我想請求你能收留諾諾,”陳謙望著我,滿臉的乞求。
我緊盯著他“陳謙,你打電話給我要和我見一麵的真正目的就是這個對不對?”
“也不全是……”
我霍地站起身來“陳謙,你是不是覺得我的心真是鐵做的?用針刺,拿刀戳都不會痛對不對?”
陳謙見我情緒激動起來,他趕緊坐起了身,並急忙解釋起來“不是,若男,你彆誤會,我知道自己的要求確實過份,但如果我也不在了,我姐現在也沒能力來照顧這個孩子,那孩子很可能就要被送去孤獨院,我實在不忍心看到他被送去那樣的地方,我想了不少人,但都覺得無法托付,我隻好想到了你,我的意思隻是想讓你暫時收留他一段時間,我姐已托人在尋找有哪家人願意收養,如果找到了,會馬上把孩子接走……”也許是說話太急,而且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說到最後陳謙開始咳嗽起來,而且越咳越劇烈,過了好一會兒才漸漸止住,身子卻虛弱地支撐不住,又躺靠在了床頭。
我看著他心裡泛起了一陣悲哀“陳謙,你的孩子確實可憐,可是你想過我的感受嗎?你覺得這個孩子如果站在我麵前,我心裡難道一點也不會難受嗎?你讓我來收留你的孩子,你不覺得是在把我已經愈合的傷口又重新撕開,而且還往裡又撒了鹽嗎?”
陳謙慢慢垂下了頭“若南,對不起,我錯了,是我太自私了,你就當我剛才的話沒有說過吧”。
“陳謙,以前你是不是真的愛過我?”我望著陳謙問。
“若男,我對你的感情從來沒有虛假過,”陳謙抬起了頭,眼裡亮起一抹光亮。
“那你為何總是隻在意彆人,卻從來沒有心疼過我的心會怎樣的痛?“
陳謙的麵色瞬間變得死灰,眼裡的光也暗滅了下去。
我再次望了他一眼,我知道這也許是最後的一眼了,這是我曾經愛過的男人,我就將要和他永彆了,可是最後我們非但不是以溫情的方式反而是在傷害中道彆。
也許我們的相識原本就是一場錯誤,緣份斷了就不應該再相見,見了隻能徒增傷害。
我轉身,邁開步,頭也沒回地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