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鋪子裡不缺人手。不過缺一個對書籍內容能夠給一個簡短介紹的夥計。如果有人來買書,李二會對客人介紹一下書籍的內容簡介。
每到中午休息的時候,書生們經常在附近的書鋪挑書。他去幫忙也真地可以對書籍的售賣起到很好的作用。沒事的時候,在店鋪裡可以讀書。
而聞小姐,也常女扮男裝,來鋪子裡幫忙。
在相處過程中,聞小姐發現李二不僅知識淵博,而且思維敏捷,對於朝堂政事也有著獨特的見解。這讓她對李二越發欣賞起來。
聞小姐女扮男裝,雖然畫粗了眉毛,麵容做了修容,但是她的五官很嬌豔,特彆是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笑起來裡麵盈滿了星光。
每當李長生和她討論問題的時候,總有些情不自禁地被她的眼睛吸引。
當李長生不自覺地迷醉在聞小姐那醉人的目光中時,他被子裡的癡迷嚇壞了。
他也是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在這位聞大人的遠房侄子麵前,總會不自覺地被他吸引。
為此,李長生特彆苦惱。他雖然越來越喜歡與“聞公子”談天說地,現在卻不敢與“他”過多搭話,甚至故意避開“他”。
聞小姐也發現李長生原本特彆喜歡與她討論各種問題,眼神坦然,經常直視她的眼睛。
可是,最近這段時間,李長生卻總是躲著她。與她說話也是儘量簡短,也不再直視她的眼睛。
這樣的變化,令聞小姐不知道李長生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聞小姐自我反省,難道是自己說什麼話得罪了李長生,令他討厭自己了?
畢竟她是一個女孩子,即使是女扮男裝,也不會過於主動的與李長生說話。
聞小姐對李長生已經有了好感。她也是將李長生當做未來另一半來考驗。所以李長生前後態度的巨大變化令聞小姐十分鬱悶。
她又找不到合適的人去研究這個李長生到底是怎麼了?她希望蕭雲嫣能夠再次來到她家。隻有蕭姐姐才能令她毫無顧忌地敞開心扉,說出心裡話。
同樣苦惱的還有李長生,他陷入了自我懷疑之中。他控製不住地想“聞公子”。他以為自己有斷袖之癖。可是,看到每日來來往往的俊俏年輕書生公子,他都沒有特殊的感覺。
隻要看到“聞公子”,他就渾身不自在。但是,這種感覺絕對不是討厭,而是吸引,吸引他的注意力。
即使李長生努力控製自己不去看“聞公子”,可是,隻要“聞公子”在他的視線所及範圍內。他不看人家,也無法抵抗全身的感官在感受那個令他無法忽視的人。
文小姐感受到了李長生。不願意與他接觸,他也很受打擊,於是一連五日沒有來鋪子裡麵。
李長生以為不見到文公子,他就能將人忘記。可是,每到中午的時候。他就不自覺地將眼神看向聞小姐應該來的方向。
一連五日他。都沒有看到文小姐。內心的。那種糾結令他非常痛苦,既不敢去看那個人,又想看到那個人。
李長生悲哀的發現自己喜歡上了一個不該喜歡上的人。那人是聞大人的遠房侄子。那是不可能有結果的情感錯付。
李長生為了讓自己不再胡思亂想。一有時間就瘋狂背書。放課後,他不回住處,而是拿著書去沒人的地方不停地背誦。
直到天黑,他才回到住處洗漱完畢,仍舊繼續苦讀。直到困得眼皮打架才爬上床休息。
這樣雖然能讓他暫時忘卻“聞公子”,可是隻要他他的大腦放空的時候,滿腦子都是文公子,與他交談時,那靈動的雙眼、粉嫩的唇瓣、英挺的鼻子,白皙光潔的額頭,粉嫩柔和的臉頰……
李長生回想之後,發覺“聞公子”長得不像男子,反倒像一個女孩子。
這樣的認知讓他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竟然把一個男子看成女孩子。
一連幾日的折磨令李長生麵容有些消瘦。學業上倒是令夫子們非常讚揚,誇讚他進步非常快。
同樣消瘦的還有聞小姐。她心中的鬱悶無處傾訴,於是,她女扮男裝,幫助母親打理自家在通州新置辦的買賣鋪麵,還有去郊外挑選合適的莊子。
王都的產業有一部分變賣了。還有不舍得賣的產業,由留守的管事管著。
通州這邊也得置辦一些田產和好鋪麵。
父親公務在身,沒時間管家中產業。母親也很忙,既要管理府中的大小事情,核對賬本,還有與其他官家夫人間的禮尚往來。
弟弟們還小,都在專心讀書,所以,在外麵看鋪子,選田莊的事情,要麼交給管家全權負責,要麼就隻能由她這個大小姐和管家一起出去挑選。事後經營也隻能由她常去照看。
最近幾日,大小姐都跟著管家一起出去看鋪子,看田莊,還要操心鋪子的裝修,店鋪員工的安排培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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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心中在想,是不是自己哪裡做的不夠好,所以小姐不放心,才事事都要親力親為?
為此,管家最近做事十分小心。儘量將事情做得更加完美無缺,讓小姐挑不出毛病。
聞小姐將精力都放在自家的生意上,暫時就會忘記李長生,這個令她看不懂心思的男子。
如此一來,兩人雖然過得十分煎熬,但是各自的事情不但沒有耽誤,反而進展十分迅速。
直到那日,聞小姐去翰墨齋的斜對麵,與那家東家談賣鋪子的事情。馬車路過翰墨齋門口的時候,正好李長生也從鋪子裡向外看。
從撩開的車簾,兩人四目相對,就在那一刹那,兩人都愣了,李長生自我感覺渾身不受控製地產生一種莫名的衝動。瘋狂地想要看那張讓他揮之不去的臉。可是,他知道,縱容自己就是萬劫不複的情感在等著他。
李長生在與聞小姐眼神對視三息的時候,點點頭,然後把目光硬生生地移開。
他確認了自己的內心,他是真的被“聞公子”吸引了。他不能讓自己齷蹉的內心影響了“聞公子”。他不願意給“聞公子”帶去任何傷害,哪怕是一點點都不願意。
內心的煎熬就讓他自己一個人承受吧。
聞小姐也確信,自己對李長生動了心思。一開始她還不確信自己的真實心意。以為自己的不開心隻是因為對方突然不理她,令她感覺到失落和自我懷疑。
就在剛剛,她與李長生對視的那幾息時間,令她的內心瘋狂跳動。
她也從李長生的眼神當中看到了內心情感的強烈波動。
不過李長生馬上控製住了情緒,向他點點頭就移開了視線。
那速度太快,快得令聞小姐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她懷疑,實際上李長生在那匆匆一瞥之間,並沒有什麼情緒波動。
聞小姐想要求證一下,李長生是不是討厭自己?
聞小姐準備等一下談完生意,去翰墨齋與李長生聊一聊。看看他到底是何想法?
聞小姐做事還是十分爽快的。那個賣店鋪的東家,因為全家要遷往其他地方長住,這處產業就要賣出去。聞小姐給的價格令他比較滿意。於是雙方當場就簽了契約,剩下的就是交給管家去辦。
隻有幾步路,聞小姐走著來到店鋪。走到門口的時候,李長生正在給三位公子介紹書籍。
他正在介紹的是新到的一些畫本子還有地理遊記。這些是這些書生公子們休閒時候特彆喜歡看的雜書。
李長生原本是從來不看話本的,他倒是挺喜歡看這些地理遊記,能從中增長一些人文地理知識。
但是,因為他要給顧客介紹書籍,所以那些畫本子他也都快速的瀏覽一下,大概知道其中的內容,適當的介紹一下,吸引顧客購買。
這些話本子大多數都跟公子小姐的情愛有關,因此,李長生對男女情愛之事,現在也不是一點不通的傻小子。
當三位書生心滿意足地拿著各自選購的書籍離開時,李長生就又空閒下來。恰好送客之時,看到了剛剛走進來的“聞公子”。
李長生又感覺到渾身不受控製的激動。他馬上與“聞小公子”打聲招呼,然後低下頭,整理剛剛被翻得有些淩亂的書籍。
聞小姐走到他對麵,出聲詢問“李公子,最近有什麼新話本子,給我介紹介紹。有些無聊,買幾本回去打發時間。”
李長生抬起頭看了聞小姐一眼,馬上把目光轉移到幾本書的上麵,一一認真介紹話本子的內容。
聞小姐一聽,其中有一本的情節對她有些觸動。
故事講的是一位落魄公子和一位富家小姐偶然相識,互生情愫。又因身份地位差距太大而產生誤會。經過一番磨難矛盾解除,落難公子也考取功名,最後喜結連理。
聞小姐覺得這個情節前半段與她和李長生的相識有些相似,後半段不知是不是按這個情節發展?
李長生給彆人介紹書籍的時候侃侃而談,眼神十分自信。
可是在給聞小姐介紹書籍的時候,特彆是介紹這一本書的時候,聲音有些顫抖。
他不自覺地,一邊介紹一邊將眼前的“聞公子”帶入到話本當中富家小姐的角色。
可是說到最後,他的聲音變小了。因為對方不是女子。
如果對麵那一位是小姐,他相信憑借自己的努力能夠考取功名,給小姐一個美好的前程。
但是對方卻是一位公子,無論他如何努力,都不可能有結果。
他也覺得這也太荒謬了,所以他介紹完話本之後,又去找其它話本。並且一直低著頭,不敢去看對麵那個人的眼睛。他怕看進去就拔不出來了。
聞小姐感覺李長生是真地一直在躲避她,不想與她過多交談。說話的語氣也不像剛剛麵對其他顧客那樣侃侃而談。
躲避的眼神,儘量簡單的語言,令聞小姐看清了,李公子是真地不喜歡她,也不想與她多交談。
所以她決定,就不在這裡礙人家的眼了。原本想問出口的話她卻不確定該不該問?
現在,他是以男子的身份,可以很自然地與對方交談。
如果她暴露了自己女子的身份,又被人家嫌棄。那她不但名聲受損,內心更是會受到極大的打擊。
於是聞小姐故作鎮定,讓李長生將剛剛介紹的幾個話本子還有地理遊記,一樣給她包上一本。
付了銀子之後,聞小姐深深地看了一眼低著頭假裝忙碌的李長生,強迫自己轉身離開。
直到坐著馬車離開,聞小姐都沒有再回頭看一眼翰墨齋,以及翰墨齋裡那個令她內心十分痛苦的男子。
李長生在聞小姐轉身的那一刻抬起頭看那個清瘦的背影,內心湧出酸澀難耐的痛苦。
聞小姐從此之後好久沒有去過翰墨齋。
李長生也漸漸地將那個令他時常想起的“聞公子”壓在心底。
除了去翰墨齋賣書之外,李長生把其他的時間都用讀書上了。
他在學院認真讀書,業餘的時間也是埋頭苦讀。
學院的夫子們對李長生的誇讚是越來越多了。甚至期待他在接下來的。院士當中能夠奪得案首。李長生的名氣越來越大。不僅僅是夫子們。對她看好。聞大人也對他十分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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