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士我們等待靈氣複蘇已經太久!
熱好昨夜的剩飯,將餘下的苦瓜吃儘,打理好殘餘事項,洗漱好之後,拿出枕邊的古籍重新翻看起來。
有的書看一時,有的書看一世,一日一得,千日千得,一朝悟,十年功。
睡前再打開手機看了看今日發生的事,無甚大趣,便關燈入眠。
城市裡燈火通明,人們談論著這天地間的大事,警局門口排滿了前來登記的人群,他們都是有了一些奇怪本事的人,隻是其中一個卻有些奇怪,這秋的夜晚,穿著薄襯,那雙眼中攝人心神的目光隻讓登記之人膽寒。
他叫餘生,一個很有意思的名字,一個很奇怪的人,他本是一浪蕩子,自幼習武,而後遊這世間山水多年,隻是月前在山中食下了兩果子,而後他發現他真的練成了,自幼習的鷹爪功一爪入石,體內氣力更是綿長不儘,一口氣從隔壁隆城女山跑到了涪城。
登記完後他便與前四人一起被一旁的男警領走了,不知是去哪兒。
今晚的蕭穹又做了夢,碧藍色的蝴蝶在空間裡飛舞,那碧藍色的蝶翼輕動,和著那美麗的紋路讓蕭穹有些眩暈。
蝴蝶飛啊飛,忽然一滴雨滴在了蕭穹的臉龐,天空下起了細雨,那細雨綿綿滴落在碧藍蝶翼之上,卻仿若透過蝶翼,藍色的蝴蝶已然在那空中翻飛,那無儘細雨卻仿佛一絲未曾滴落在蝴蝶翼上。
慢慢的,慢慢的,蕭穹仿佛開始出現幻覺,隻見那天空之中的細雨不再是細雨,那些雨是蝴蝶,碧藍色的蝴蝶,它們在天地間如無儘細雨般翻飛,一種說不出的秀美,一種說不出的震撼。
蕭穹成為這片天地間唯一的異類,蝴蝶撞在他的身上,卻變成滴滴細雨,那種冰涼的感覺,那種說不出的水的感覺。
看著無數的碧藍蝶,猛然之間,蕭穹仿佛看見了一隻巨大的碧藍色蝴蝶,那些紋理仿佛在那一瞬間變得清晰,巨大的蝶群組成的巨大的碧藍蝶向著蕭穹飛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到瞬間相撞。
那一瞬間,蕭穹仿佛看見了無儘的細雨,那無儘的碧藍蝶化作了無儘的水將他包圍,那一瞬間他化作了一隻蝴蝶。
他扇動著蝶翼,在無儘的蝶群之中傲遊,卻被它們排擠開來,它們都在依據著某種特定的痕跡飛行著自己的軌跡,隻有蕭穹,隻有這隻碧藍蝶,它什麼也不知道,他隻知道在蝶群之中亂竄,它飛的姿態還算可以,卻什麼也不是。
它在巨大的蝶群之中被裹挾著前行,一次又一次的被撞,慢慢的慢慢的它仿佛明白了什麼,他避開了那些撞它的蝴蝶,他一次次的避開,一次次的記憶,終於他記下了一小段路程,在這段路程裡它化作了雨,又化作了蝶。
不停的翻飛,不停的成為另一隻蝴蝶,不停的從蝶化作雨,又由雨化為蝶。
它看見了無儘蝴蝶所能看見的一切,它看見了這無儘細雨的一生,它們從天上落下,融入土裡,它變成了這細雨中最自由的蝴蝶,它是蝴蝶,也是雨,最後他成了蕭穹。
無儘的碧藍蝶簇擁在蕭穹的身邊,無儘的細雨從他的身邊滑落,這是夢卻也如此真實。
蝶群散儘,細雨已停,蕭穹輕輕的伸出手指,一隻美麗的碧藍蝶輕輕飛來,緩緩停在他的指尖,若靈魂有淚,此刻的靈魂早已是淚眼滴落。
這天夜裡,涪城的一個小區落起了細雨,在這個不大的小區裡,這雨輕輕的下著,這讓門口的保安很是奇怪,他身後下著雨,前麵卻是晴天。
見到這一幕的人亦都很是奇怪,他們詢問,猜測,卻都沒有任何結果,這雨從天上落下,沒有任何征兆,也無任何不適,隻是為何它僅僅隻落在這個小小的小區呢?
細雨並未持續多久,到了該停的時候它自然便停了,隻有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說這是喜雨,喜雨啊!說明咱們小區有福嘍。
夢裡的畫麵定格在了一人一蝶的場麵,蝶和人仿佛都累了,這個世界陷入了無儘的平靜,隻有人眼中的蝶翼在不停的變換著。
警局的一間休息室裡,周默正看著餘生,他右肩上的格鬥服已經成了破碎的布條,肩至臂彎處有著三道可見的紅痕。
“前輩鷹爪功如今算是真正有成了。”周默回想起剛剛與餘生的比鬥場景感歎道,麵對一個真正踏入武道的人,周默持以他最高的敬意,隻是話語之中濃濃的羨意如何也掩飾不住。
“武道三境,練形歸氣,練氣歸精,練精歸化,我練了二十八年鷹爪功,如今才在武道之上才初窺門徑罷了。”餘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唏噓感歎道。
當年為了自己的武道之夢,他拋家舍業苦苦修行,父親將家傳老參給了他,什麼話也沒有說。
人總是為了一個夢想而活著,他從十八歲離家,至今十年,才一朝得悟,踏入真正的武道。
“不知前輩可否告知,煉形歸氣最後一步如何踏出,不滿前輩周默困在此門久久不解。”周默拱手請教,三月裡來他進步極大,隻是卻在如何化氣這最後一步遲遲不得,不僅僅是他,還有許許多多的如他這般的軍中高手都是如此。
軍中並非沒有這般高手,隻是各自師門不同,不好妄加指點,而此時也恰好輪到他出遠勤,來涪城管理治安,而今天恰好遇見一個真正練形歸氣的前輩,故此要抓住機會請教一番。
餘生看著周默良久道“你我都是堅定之人,自然知道武道一途之難,若非是我機緣之下食得朱果,又如何能踏出這最後一步,若真有言,便是桎梏難破!”
餘生一邊說一邊演練起來,隻見他雙眼一凝,眼中精光閃過,右手凝爪,瞬間揮出,“嘶”,隻聽嘶的一聲,一道恐怖的氣痕劃過,在一旁的水泥牆上留下三道深深的鷹爪痕跡。
“人體桎梏不破,人又怎麼可能做到如此呢?隻是,若破桎梏,便要看各自底蘊了,我自幼習武也差點死在那時。練形歸氣,碎人筋骨,碾人皮肉,抗過活,抗不過死。”餘生那攝人的光芒直看著周默,將自己的經曆告訴了他。
“習武之人,何懼痛苦,若是懼怕又何習武!”周默直視餘生的雙眼笑道,習武人,武者魂,何懼苦痛。
“不知如何判斷自己底蘊是否已經足夠。”
“練形歸氣,拳法套路歸形,力歸氣,酣暢淋漓的打一次拳法,你自己便能知曉。”餘生解釋道。
聞此,周默也不再等待,雙腳一沉,一套拳法便練了起來,力大勢沉,招式凶狠乃是軍中殺拳。
“不行,不行,殺伐有餘,形練不足。”待周默一套拳法打完,餘生開口道。
殺伐之拳,奪命有餘,卻練形不足,不能夠完完全全的打開人體經骨脈絡。
“我看你打拳力大勢沉,下盤穩厚,想來是從小練拳的,換你從小練的。”餘生嚴肅道。
周默沉默片刻,也不惱,隨即打起了自己從小練習的家傳周家拳,拳拳帶風,腳腳擊勢,很是中看。
但是打久了,卻極其費力,被後來的人稱為費力不中用的拳法。
但就是這種費力不中用的拳法卻讓周默有了一種豪意,胸中仿佛有一股子氣在孕育,卻不得而發。
“嗯!”餘生點了點頭。
“每日練拳一遍,在此期間虛靜心平氣,不出半月你底蘊便足。”餘生向周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