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黑影亦渴望的看著司空缺一，那人眉間的皎月之光甚至是太吸引它了。
黑影瞳中引月，不知正乾著什麼，司空缺一卻想也未曾多想，一口皎潔之息吐出，攜耀世寒芒，白光穿過黑影又回到司空缺一的口中，雖眼中有心疼之意，卻更多的是歡喜，釣竿一抖便將月瞳取下。
先天一氣，無物不殺。
“給你看看我的寶貝！”孔盈遇見的是一藏於暗中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隻說要給孔盈看它的寶貝。
孔盈搖了搖頭，表示不看，寶貝動人心啊，不看最好，若是看了未免遭人覬覦，他不想覬覦彆人的東西。
“那你給我看看你的寶貝。”黑暗中的聲音又傳來。
孔盈自然又搖了搖頭，他也不想彆人覬覦他的寶貝。
雙方都沉默了不知道在想什麼，忽然，黑暗裡的聲音又起。“我給你看我的，你給我看你的。”
說完還不待孔盈答應，黑暗裡便飛出一枚墨綠色的葉子，那葉如玉又似毒蠍之尾，帶著噬人的寒芒。
孔盈右手一揮，一道斑駁綠障自身前顯現，而後又是一道綠障，再是一道。
那枚綠葉連破兩道之後終於在第三道綠障停下。
孔盈有些怒了，再有禮貌的人，亦受不了如此待遇。
“你要看我的寶貝，對吧，我給你看。”
孔盈的手剛放在頭上的發簪之上，黑暗中的聲音便已經迫不及待了。“是它，就是它。”
聲音微微顫抖，透著無儘的渴望。
“是它。”孔盈亦應道，而後簪子飛出，直沒入黑暗之中。
“不，不，不……”淒厲的聲音從暗中傳出，不一會兒便了無生機。
孔盈輕輕的歎息一聲，走入了暗中，他的簪子正釘在一盆老樹之上，那樹乾上的人臉已然無生。
簪子仿佛在老樹上紮了根，吸收著老樹的力量，在孔盈的注視下，一枚翠芽緩緩吐露，而後展葉，就在它即將完全展開之時，樹上的那枚墨葉卻以可見的速度變白，而後化作一抹餘灰。
簪子飛回了孔盈的手中，孔盈又輕輕的將之戴回頭頂。
長雲最後進入樓中，見到了那位位紅妝女，甚至見到了成群的豔春宵，都說美人如畫，這畫在眼前又怎能不空彈一曲了，他是一個喜歡美的人，真也好，空也罷，美就可賞彈。
琴音起，在這可見的空間裡回蕩，而後忽然是一股子撕心裂肺之音，又斷腸餘淚之鳴，還輕音鼻息之誘，他是長雲，怎樣的音未曾聽，怎樣的琴不曾彈，即便是天魔之音他亦是冥思苦想，終成於曲。
最後琴音如若浮雲，終響徹重樓。
長雲的琴聲漫過道道身影，最終傳到了樓間各處，就是這道琴音，蕭穹醒了，他的雙眼已然留下累累鮮血，麵色更是蒼白無比，若是沒有這道琴音或許他就永遠回不來了。
望著對麵的幽影，它甚至來不及任何的訝然，便消失在了這天地之間，這是一種寂滅，真正的寂滅，無始無終之滅。
這是一場人與神的對視，敗者散於世間，在最後一刻，琴聲將蕭穹救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