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夢被這倆字嚇得不輕,頭一次它遇見了這種情況,就像湖畔的人真正的看見了它。
“你好。”默默的回應,可範識卻友善的點了點頭,他能看見許多無法看見的東西,即使是無形,即使是空。
一連兩天,四人都守在夢幻湖,敖夢相信自己一定是世間最安全的龍了,湖畔的四人,實在是有些詭異與恐怖。
一種無形的力量緩緩在夢幻湖畔蔓延,最終即便是湖中的敖夢都受了影響,那是一種無形卻浩大的力量,難思如天,難解如道。
人來了,滌天雪衣,滿眼中是不可解之紋理,範識隻能記下,卻什麼也不明白,隸數,隸天衍,除了他,眾人不知道還有誰能布下此等的迷。
“你把它搬來了。”範識輕聲說道,除了它,他實在不知道還有什麼力量會如此。
“它一直在我的靈魂中。”隸天衍搖了搖頭,指著自己的腦子,一座樓的事情永遠隻有樓主才會真正的明白,一座樓的秘密也隻有樓主才唯一知曉。
範識笑了,詛藏跟倉守也笑了,即便是心苦此刻亦收斂的苦相,天衍的存在為此次的事情帶來了一分的機率,這一分將逆轉一切。
夢幻湖平靜了下來,敖夢思量著眾人的對話,他們有許多事情瞞著它,或者說它不知道他們太多,即便是蕭穹他也說不上了解。
玉冠青絲,覆海白裘,真真一人間俏公子,手間拿著一卷古畫更顯風情。
“可要一觀?”子元舉起手中的河圖向眾人問道。
都是人間驕傲子,皆是世間頭籌人,自然都是點頭答應,這可是難得的樂趣。
河圖展開隻是一瞬之間,眾人便入了山河,這畫中世界,一不破牢籠。
範識緩緩的點了點頭,一切都是真的,比真的還真,這裡就是一方世界,隻是他好奇的是為何卻是畫中。
隸天衍皺著眉頭,這裡有天數,這裡子元是唯一的天數,可這一切又是為何呢?
詛藏看著河圖裡的天空,這裡沒有星辰,星辰仍在外邊,可是為什麼呢,他明明在圖中出不去啊。
倉守最為平靜,可平靜的麵容下卻是不平靜的心,眼中的古印早早的落下,他不知道這畫裡世界究竟能承受怎樣的重量。
心苦眼看著圖裡山河,身後卻是那苦相佛陀所坐的佛界,他在照圖畫界,讓佛陀身下的世界越發真實。
河圖之畫裡的世界,對於眾人而言實在是一難得的體驗,這遠古的至寶不負其名。
傍晚將至,夢幻湖畔也迎來了最後一人,佩玉玄衣,一臉的恬淡。
李為,李不爭,他來得很快,一符一遁,即便是走錯許多路程,他依然來了。
眼含紫芒,聽驚雷乍起,夢幻湖的上空,忽然落下一道紫色的雷電,實在是嚇了眾人一跳,不是因為雷的恐怖,而是擔心湖裡那未曾出世的龍。
敖夢先是嚇了一哆嗦,而後明白了來人的心意,那是一道幾乎於劫的紫電,劈不傷敖夢,卻能讓它生出些許抗性,就像是被揍多了自然就抗揍了。
一道道雷電落下,一聲聲霹靂響起,若非眾人皆知水中之龍無礙,隻怕便得阻止了。
李家的雷法,這是李為未曾在李博麵前使用的手段,也是李家最強的手段。李博同意李為來此,是因為他知道自己與李為的差距,他甚至無法見識李為的雷法。
這天傍晚,夢幻湖響起了經久不絕的雷聲,像是天罰,卻又是一次故友重逢之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