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士我們等待靈氣複蘇已經太久!
“和尚,那兒有火光欸。”一荒山裡,紅裳指著遠處了一道亮光對著心苦喊道。
心苦當然看見了,那麼明顯的火光他當然看得見,故此輕輕的點了點頭往火光處走去。
穿過一片小林,再跨過溪流,爬上一段急坡,再過一道險崖,終於到了那火光處。
這是一處山洞,說是山洞又有些不像,隻因為它處於兩巨石之間,裡麵是山壁,前麵入眼便是一廣闊的天空。
在這裡生火的是一個男人,穿著打扮極其乾練,就像曾在軍隊裡待過那樣,全身上下沒有一件多餘的東西。
他見來的是一和尚,並未曾放鬆警惕,反而更加謹慎。
他名劉小七,是一背包客,以天為簾,席地為床。
背負著另一個人的夢想,他開始踏足世間,一個包,兩個夢想,這便是他的一切。
心苦看著麵前的年輕人,凹陷的眼眶更顯那眼底的精光,那枯瘦的手背,仿佛裸露的樹根般冒起的經脈,顯示著他的危險。
心苦麵色忽然變得哀苦,因為他看見了這年輕人心中的苦,可那種苦,讓一個人變得強大,變得孤獨,可那種苦又未免太苦了。
劉小七看著那和尚淒苦的麵容,有些鬆懈了心裡的提防,那和尚的麵容實在是太有感染力了,那雙眼就像,就像能撫慰他的那顆心,就像能夠分擔他的苦。
“和尚名心苦,打擾之處還望海涵。”心苦麵容淒苦的說道,沒辦法他那張臉本就如此。
“進來吧!”劉小七沉默了片刻終究是讓心苦進了去,他本就不是一個惡人,那顆同情之心一直都在。
“我叫劉小七,你叫我小七吧,彆來你們佛門施主那一套。”劉小七看了眼心苦,那泛著黑跡的僧衣,那頭頂的一片光,他還是提不出好感。
用刀挑出火裡的烤芋頭,劉小七想了想還是分了一半給心苦,自己則抱起一半啃了起來。
劉小七啃芋頭的樣子就像是在啃食仇人的血肉,他堅定的睜著眼睛,用力的嚼著,而後用力的吞下,自始至終都未曾變的唯有那眼中的堅毅。
那是一種無法隱藏的堅毅,是他的眼中唯一訴說著的東西。
“和尚你來這兒乾嘛呢?”劉小七吃完了那野芋頭後,摸了摸嘴角將染在嘴角的餘灰抹去,將沾在嘴角的顆粒再次丟在嘴中。
“和尚來找緣法。”心苦看著劉小七緩緩言道,他的眼中很是真摯,同時那眼底流露著的是無儘的苦意。
“你們這些和尚,總是喜歡打機鋒。”劉小七撇了撇嘴,輕蔑的嘲弄道。
而那嘲弄之中還揣著那麼一絲恨意。
“你就是我的緣法啊!”心苦看著劉小七輕輕的歎道,他在劉小七的心中看見了那沉重的苦,那懸掛著的心。
“緣法?”劉小七嘲弄的反問,可就在他看向心苦眼睛的那一瞬間,他仿佛看見了一張巨大的苦相麵容,而在那張麵容的眼中他看見了他自己。
那還是去年的秋天,他喜歡的女孩兒躺在病床上卻歡笑的看著他,給他講故事,哄他開心。
可是他怎麼開心得起來,他放不下她,他為了她甚至去求了他從來都不曾相信的神,跪了從來都未曾跪過的佛。
他做了他所能做的一切的努力,可是最終她仍然離開了他,就在去年的冬天。
他還記得她們曾在一起的日子,女孩兒說如果可以她要做一個背包客去看這個大大的世界,去作那天地間孤獨的遊者,來感受天地的氣息。
他記住了她的夢想,他想如果可以他會陪她一起,可是一切都來得猝不及防,命運總是愛開這樣的玩笑,它仿佛以戲弄人的真情為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