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士我們等待靈氣複蘇已經太久!
翌日天明,張浩牽著一頭黃牛犢說要送蕭穹。
“可惜你看不到我這頭牛!”張浩一手摸著小黃牛,一手握著趕牛鞭,唏噓不已。
確實是一頭好牛啊,毛發如若黃金,兩隻剛冒出的小尖角上裹著奇怪的紋理,就像那蒼老的攜紋古玉。
“好牛!”即使看不見,亦不影響蕭穹對牛犢的感觀,在蕭穹的靈覺之中這牛犢要比張浩強上太多太多。
小黃牛嘴裡不停的嚼著東西,牛唇很有節奏的蠕動著,可就是看不清它嘴裡有什麼。它時不時的抬頭看看蕭穹,眼裡透著精明,而後又被一種恐懼取代。
“送了我,你的那些牛怎麼辦?”蕭穹向張浩問道,要知道放牛的時間都是定好的,就跟人吃飯一樣,人吃不了飯會鬨,牛不也一樣嗎。
“大黃幫我看著,沒事兒的。”張浩笑著回道,可麵色卻帶著些許憂愁。
“前麵是哪兒?”蕭穹看不見張浩的麵容,可是卻敏銳的感覺到了些許。
“前麵是“鬼澗愁”。”張浩沉重的說道,那裡可不是一個好地方。
“鬼見愁?好名字!”蕭穹並未曾將張浩的沉重放在自己的心上,反而覺得地方名字取得不錯。
“有什麼深意嗎?”名以指實,那些個有意思的名字總對應著有意思的故事,蕭穹從來都是一個對故事感興趣的人。
“深意?以前隻是覺得那溝很深,不見底的深,現在,嗬,還加了一畜牲。”張浩緩緩的說著,說到現在的時候,仿佛難以抑製心中的火氣罵咧了一句。
“畜牲?”這蕭穹來了興趣,莫不是又有什麼天地初生的生命。
“一個壞到了根子的家夥。”張浩恨恨的說道。
“所以你才來送我?”蕭穹哦了一聲後恍然的說道。
“那家夥養了一隻貓,會吃人的貓,我怕你出什麼意外,那世界上又少了個想放牛的了。”張浩無所謂的說道,一個人總需要為他的那顆善心也找一個勸服自己的理由,以顯示自己不是一個多情人。
“你見過嗎?”蕭穹問道。
“什麼?”張浩不解蕭穹想問的是什麼。
“貓吃人啊!”蕭穹停下腳步。
“見過,可見過又能怎麼樣呢,我又不能把他怎麼樣。”張浩低沉的說道,對於一個好人來說見人為惡而無法改變,隻能讓自己的心飽受折磨。
“我擋不了多久,待會兒我叫你跑你就跑啊。”張浩的語氣中多是一種無可奈何,他能怎麼辦呢,他沒有辦法,他打不過它。
“怎麼不找能解決的人來解決呢?”蕭穹有些意外,一個人可以一直為惡下去嗎?
“誰呢?”張浩反問道。
“即便有人願意,誰又能證明他的貓真的吃了人呢?我嗎?誰又信呢?”張浩的語氣中沉默了無可奈何,那是一種帶著三分絕望的無可奈何。
“也對,我也不信貓能吃人,我覺得就算我瞎了,我也能一拳打死想吃我的貓。”蕭穹樂嗬嗬的說道,就像是一個無所畏懼的不知者。
“你見到了就明白了。”張浩搖頭苦澀的說道。
“我是個瞎子啊。”蕭穹提醒道。
“那你隻能選擇相信我了。”張浩也諷笑道。
“好像是這個道理。”想了想蕭穹回道。
“待會兒叫你跑,你就跑,記得啊。”張浩提醒道,他生怕蕭穹忘了。
“我瞎了,怕是跑不起來了。”蕭穹無奈的說道,他也真跑不起來。
“那就走,走快點。”張浩沒好氣的說道。
“一定要去嗎?”蕭穹忽然問道,就仿佛要走這條路的人不是他一樣。
也的確,如果這條路真的這麼危險為什麼張浩不勸自己不去呢,反而要豁出命一般陪自己。
“不是你要去嗎?”張浩一愣,然後反問道。
可是他卻見蕭穹滿臉笑意的盯著自己,那種笑容直讓他瘮得慌,他甚至在腦海中模擬出了那雙同樣充滿笑意的眼睛。
“去不去吧!”張浩扭過頭不再看蕭穹,而是將問題交給了他。
“去,為什麼不去。”蕭穹笑了笑,舍命陪君子?不,他隻是想知道張浩不得不去的理由。
踏上片石鋪的山道,聽著小黃牛噔噔噔的蹄子聲,他們終於來到了山頂。
“嗚嗚嗚…”這是風灌入極深的峽穀裡所蕩漾起的宛如鬼哭的聲音。
“果然是不負其名!”聽著嗚嗚嗚的聲音,蕭穹感歎道。
可還等來的不是張浩的回話,而是那小黃牛哞哞哞的長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