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總是這樣,她們不喜歡不和善的人。
“之前我不想這個問題。”蕭穹愣了愣後答道。
“那你想什麼?”敖夢道,她很不解,這個問題難道不值得思考嗎。
“我隻是希望未來不背上血屠般的名聲。”蕭穹沉默的道。
老實說他還是不善於生殺,特彆是麵對鮮活的生命,即便是豬狗之流,若非為取之用,誰又以生殺為趣呢。
而一旦事起,如今的蕭穹除了睜眼又有什麼辦法呢?可睜眼,便是物絕。
敖夢沉默了,她看了看蕭穹的眼睛最終沒有再問下去。
那雙眼睛裡藏著比那七巧河上的劍更加恐怖的東西,那種東西冷得沒有任何的感情,斬龍劍是斬龍的,可那雙眼睛呢,像是毀滅一切的劫。
“樓外樓裡都是你們這樣的人嗎?”敖晝問道。
自從劉七巧告訴了他樓外樓的故事,自從與鳳朝歌相交,他就對樓外樓好奇了起來,那裡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地方,那些人究竟是怎樣的人?
“一樣也不一樣。”蕭穹搖著頭道。
世間怎麼會有一樣的人呢?不會有的。
“可若是你們論及強弱,我們應該是一樣的。”蕭穹道。
“那你們確實該擔心背上那不好的名聲。”敖晝點頭道。
“你錯了。”蕭穹搖頭道。
“什麼錯了?”敖晝問道。
“隻有我才擔心,他們不會。”蕭穹道。
“為什麼?”敖晝不解。
“因為我看見的都會死。”蕭穹輕輕的說道。
敖晝瞳孔一縮,神色凝重的看著蕭穹。
“這是警告嗎?”敖晝問道。
“這隻是一個事實。”蕭穹搖了搖頭。
“沒人可以改變。”蕭穹又道。
“這就是你成為瞎子的原因嗎?”敖晝好似忽然明白的問道。
“隻能算半個。”蕭穹道。
“半個?”敖晝疑惑的道。
“還剩半個,我或許會和它們一起死。”蕭穹笑著道。
敖晝明白了,徹底明白了,蕭穹的眼睛就是一柄最鋒利的雙刃劍,殺敵殺己,隻是這柄劍未免太過鋒利了。
“我忽然慶幸我們不是敵人。”敖晝道。
“是的,這讓我們彼此都有了活路。”蕭穹點點頭道。
“能告訴我你那敖姓朋友的名字嗎?”敖晝問道。
“敖夢。”蕭穹道。
“你不怕嗎?”敖晝道。
“怕什麼,你找他麻煩嗎?”蕭穹笑了笑。
“你能在我身上聞出他的味道,你總會找到他的,我告不告訴你你都會找到他,既然如此我為什麼不告訴你呢。”蕭穹緩緩道。
“我會向他說起你。”敖晝道。
“那你們應該能做朋友。”蕭穹點點頭道。
“你真的不擔心這次的集會嗎?”敖晝拍了拍手問道。
“沒有意義。”蕭穹道。
“為什麼?”敖晝不明白。
“我不善於解決尚未出現的問題,相比之下我更善於解決問題。”蕭穹說道。
敖晝明白蕭穹的意思,集會並不是問題,集會是在解決可能出現的問題,如果無法解決,那麼他們就會在問題出現時解決問題。而解決問題的方式自然是解決問題出現的根本。
“你真無情。”敖夢聽了許久終於開口說話,隻是這話卻並不中聽。
“嗯,是啊,我隻能讓它們的血浸染大地,讓土地更加肥沃,重新孕育生命。”蕭穹輕輕的說著,美麗而殘忍。
蕭穹不屑於解釋什麼,問題總是要解決的,要麼快要麼慢,而一旦他們插手,那就隻能是快了,而快很簡單,毀滅總比建設簡單。
老實說殺死非人,他的確沒有太多的人性上的負罪感,或許會惡心,或許會反感,可是一定下得去手。
“希望在作為對手的目標裡沒有你們。”蕭穹輕輕的道。
“一定不會有。”敖晝道。
“嗯,看見了敖夢,就說我很好。”蕭穹點點頭道。
“去吧,看也看了,再見便看緣分了。”蕭穹揮手道。
“再見!”敖晝點頭道,最後回望了一眼那河麵上的殘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