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證,我保證以後我去哪兒都先告訴你,告訴你去多久,告訴你去乾什麼,告訴你跟誰去,我一定還告訴蕭穹他們………”
司空缺一已經好久沒有這樣保證過了,久得上一次保證的時候,司空妖還是個真正的孩子!
但司空妖仍然是吃這一套的,絕大多數女人都吃這一套。
“你向蕭穹哥哥,和劍九哥哥發誓。”
司空妖是聰明的,聰明的她知道司空缺一對自己的保證是出於愛護的,但是他對朋友的保證不一樣,更何況還是一群認死理的朋友。
司空缺一很愁,所以為了不那麼愁,他隻能向著蕭穹和鳳朝歌做了那個同樣的保證。
蛟龍們的招魂聲越來越大,它們的恨已經牢牢的鎖定在三人的身上,生怕三人逃離。
但無論是蕭穹也好還是鳳朝歌,司空缺一也罷,或者樓外樓的任何一個人,他們都是不會逃的,因為他們真的很想見見天地間的神。
他們實在太渴望有一尊無所不能又敬愛世人的神了,可是他們又從來沒有見過哪怕半尊這樣的神,於是絕望也就來得深沉,對神的厭惡也就來得深沉。
南海的龍神,如果南海的龍神能因為南海的龍的厭惡而為龍們出頭,那這龍神對其餘物類而言有什麼意義呢!如果南海的龍神能憑借著它自己的喜好就在南海上興風作浪那這龍神就太狹隘了。
他們不喜歡狹隘的神,或者說他們仇視狹隘的神。
不能平等就不要做神!
蕭穹實在是想在這龍神還未出世時便把它扼殺,可是無論他怎樣探尋,他都找不到龍神的卵。
或者說龍神根本就沒有卵,南海就是它的卵。
在蕭穹的眼中他隻看見了無數的靈光在這海域之中彙聚,它們本就存在,現在隻是被引來。
蕭穹試著阻擋,可是這阻擋對於南海中那無儘的靈光而言,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鳳朝歌試著斬落了一劍,那一劍追得很深,但最終也消失在了海潮之中,隻在人心與龍心裡留下深遠的震撼。
司空缺一隻是很平靜的陪著他的妹子,他樂於等待,等待夜時,等待天空中那明月照耀南海。
等待對於一些人和一些龍而言是值得的,但對於另一些人和另一些龍就顯得枯燥了,比如敖晝和離猶這類。
“你們是怎麼看南海的龍神的?”敖晝不禁好奇的向離猶問道。
“跟龍王一樣供起來唄,還能怎麼樣!”離猶理所當然的道。
“那是以前,我問的是現在,此時此刻。”敖晝看著離猶。
離猶凝視了一下狂浪中心的人影,“其實我們供的神已經很多了,那些泥神千百年來都乾得不錯,但如果可以我還是不希望他們被接替的!”
敖晝點了點頭,“你們不喜歡龍神!”
離猶搖了搖頭,“我們這個時代的人很怪,我們真喜歡神,隻是不喜歡活著的神,你明白嗎?”
離猶看著敖晝,認真的道。
敖晝搖了搖頭,“還不明白!”
離猶拍了拍敖晝的角,“沒事兒,等你明白自由是什麼意思了之後,你就懂了。”
於是敖晝開始思考起自由來。
在他思考自由的時間裡,狂浪中開始浮現一道由透明流水所構成的龍軀。
這具龍軀並不巨大,隻是充滿了威嚴,特彆是那雙眼睛,眼睛裡透著毫不掩飾的漠然與主宰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