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士我們等待靈氣複蘇已經太久!
大海在傾泄它的暴力,無儘的雷霆傾述著獨屬於神的威嚴。
月光在這種無儘的浩然麵前好似螢火,什麼也算不上。
這是一場熬煉的過程,可是神卻沒有熬煉的耐心。
大海沸騰,藏匿在南海最深處的玄元被攪動而出,好似粗大的鏈條,一圈一圈的裹挾那如繭一樣的螢光,將之往深海裡拉。
沒有誰想在海中與水神搏命,那太不理智了。
所以司空缺一毫不猶豫的吐出了一口月光,月光四射開來,斬斷了玄元水帶,穿過了厚重的黑雲,然後又被更多的更濃的黑雲所掩蓋。
但海裡的人是能看見那光的,那光至少是讓他們曉得樓外樓是還在反抗的,是能反抗的。
但那光也讓他們覺得樓外樓這次大半是凶多吉少的。
每個人,每條龍,每一個物類都望著黑雲的中心,他們都等待著。
人們在等一個結果,龍君們在等樓外樓的死傷,司空缺一在等月光,鳳朝歌在等時間。
可龍神最缺的就是時間,它沒有時間這樣耗著。
所以它舉起它猙獰的爪,抓向了雲裡的月光。
月光在龍神那恐怖的力量裡迅速變得晦暗起來。
然後,在一聲響亮的龍吟中,月光陡然破碎開來。
破碎的月光滌蕩,消融了黑雲的一層,把這片海域重新露在了人們的眼中。
那一瞬間他們看見龍神張嘴,然後是無儘的寒霜與雷霆的傾泄。
離猶不禁狠狠的打了個哆嗦,“會死吧!一定會死吧,死得連渣都不會剩下。”
但沒有,龍神的雷霆還在傾泄,月光重新出現在人們的眼前。
在月光之中,他們看見了蕭穹,看見了蒼藍的閃光。
那蒼藍色一閃而逝的光消磨了一切,玄元的寒,雷霆的炙,全都在這殺陰的劫中褪散。
“你隻是人,是天地所孕育的最平凡的血肉,即使你把陰的劫平衡在了那那顆道心裡,你那孱弱的血肉也經不得它的一絲摧殘。”
龍神開口了,它對著蕭穹,吐出了那獨屬於它的冷漠的寒聲。
“這天地最容不下的就是你們!”
它毫不猶豫的揮動了爪子。
司空缺一把龍君挫骨揚灰,鳳朝歌把龍君一劍削首,可是龍神卻最恨蕭穹,隻因為妒忌。
天地誕生之初便已經為萬物劃定了歸宿,在所有的歸宿之中,一切都可以向前,去求長生,可天地的歸宿之中絕對沒有演化天地的大道這一歸宿。
天地是講平衡的,也是講圓融的,天地的平衡在於它的循環無端,在於它的無物自由,在天地的籠罩和大道的注視之下無物可真正超脫。
即便神,它也隻是生來是神,而生來是神的它們也終將死於神上。
天地讓一物柔弱的時候也給了它剛強,天地使一物強盛的時候也斷了它的前路。
龍神是水靈的宰,也終隻是水靈的宰,可蕭穹隻是人,是天地所孕育的萬物之中最孱弱,最虛浮的一物,可這一物卻在這個冗雜的世間走得好遠,以至於演化著這天地獨有的平衡。
龍爪恐怖,卻被一道浩瀚的冰牆阻擋,冰晶延生如同一串串幽靜的槐花,槐花綻放終釋放出無儘的寒。
寒霜凍徹龍爪,然後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至龍神的全身。
龍神打出兩道炙熱的鼻息,吹化了蔓延至眼前的冰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