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楊柳都一一答了，然後在季晨曦問她如果暑假真的留下都想要做些什麼的時候，楊柳先是回答說應該還是做家教，之後又加了一句“對了，還想要報個法語班。”
“法語？你想學法語？”對於楊柳的這個回答季晨曦似乎顯得有些意外。
“是啊，我是學室內設計的嘛，法國有很多非常出色的作品和設計師。”楊柳如實的回答，但並沒有說出全部，她之所以想要學習法語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季晨曦很喜歡法國。
喜歡法國的曆史，建築，藝術，他之前曾多次去往法國，最長的一次在那裡住了將近半年的時間。
當然這些都是楊柳從平日的接觸中了解的，她從來都沒有細細的追問過季晨曦，隻是將她所知道的放在心中記下。
她在慢慢了解季晨曦，但是卻不會向他提起，畢竟興趣相投和故意迎合之間僅僅隻有一步之遙而已。
掛斷和季晨曦電話之後楊柳沉默了好一會兒，坐在電腦麵前手指無意識的敲著桌子。
季晨曦沒有提要來找她，今天他們大概是不會見麵了，而等他們下一次再見麵的時候，季晨曦應該會給她答案，一個不光關乎於楊柳這個暑假會不會留下的答案，還有他們的關係能否再進一步。
這天晚上季晨曦和宋岩他們幾個一起去了他的夜店，而且還是他主動約了其他幾個人。
宋岩帶了他的新女朋友來，趙澤凱也帶了女伴，他們兩個看著難得身邊沒人的季晨曦忍不住就要調侃幾句。
“身邊沒人怎麼了？暮遠身邊步不也是沒人嘛。”季晨曦端著酒杯喝了一口酒，順便反駁著。
“暮遠身邊沒人那是正常，但你身邊沒人而我們兩個都有美人在懷這就足夠讓我們倆驕傲自滿一陣子了。”趙澤凱這樣說完之後還故意在他身邊的女生臉上親了一口，顯然就是要故意氣氣季晨曦。
不過事實是趙澤研壓根氣不到季晨曦，季晨曦對這些完全不在乎是一方麵，更何況就光是現在他們周圍就有很多外形條件很多錯的女生在對季晨曦給出暗示，隻要他想，很快他也能美女在懷，他沒有那樣做隻是因為他今天並沒有這個心情。
季晨曦知道自己換女朋友的頻率很快，他經常會因為一時的好感或者是新鮮感就和一個人在一起，可一旦厭倦就會立刻分開。
當初楊柳也是這樣讓季晨曦有了興趣，隻是有些不一樣的是楊柳的時間算是很長的了。
之前兩人日漸走遠的時候發生了周可馨的事情，現在這件事情過去了季晨曦也沒有再動過要分開的念頭。
有些事情就是那麼的趕巧，可能錯過了這個時間點就會走向完全不一樣的結局，季晨曦不知道他和楊柳以後會怎樣，但至少現在他沒想過分開。
楊柳很好，比現在夜店裡那些向季晨曦伸出橄欖枝的女生要好太多太多，季晨曦這樣想著，可隨即他又因為自己的這個對比而有些後悔的輕微皺了一下眉頭。
他不應該把楊柳和這些女生相比，她們和她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可是然後呢？他不是一直都知道楊柳很好，而自己和她在一起也很舒服嗎？那麼他要為了他們之間去做一些他之前從來都沒做過的事情嗎？
比如說，再向前邁進一步？
季晨曦覺得有些煩躁，一杯酒喝空了就又去倒下一杯，心裡天平的拉扯讓他像隻困獸一樣動彈不得，而他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感覺。
那天到最後季晨曦喝的有點多，他打了電話叫司機來接他，等回到了家衣服都沒換倒在床上就直接睡了過去。
那天晚上他做了一個夢，夢到了他的高中時期，也重溫了這種把心都掏出來卻無處安放的感覺。
等季晨曦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夢中的感覺依舊有些殘存，模糊的影像在眼前揮之不去。
皺著眉頭下了床，季晨曦去洗手間裡用冷水洗了把臉，等到他終於完全清醒的時候突然也就有了決定。
在剛剛他洗臉的時候他想到了楊柳的樣子，清爽而乾淨的，卻不冷咧，反而帶著溫暖和柔軟。
他喜歡這種感覺，他還不想放手，如果之前隻是沒想過分開那麼現在他確定自己是不想分開的，這是本質的區彆。
為了這個決定季晨曦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那是一個帶著自嘲意味的笑容，為了他的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