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短暫的沉默之後，這是季晨曦開口詢問的第一個問題。
“不知道。”韓暮遠搖頭。
不是他不願意回答，是他真的不知道，等到他發現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地，而那時他和楊柳的關係和位置讓他什麼都不能做，隻是今時不同往日了。
“你不適合楊柳。”說這句話的時候韓暮遠的語氣特彆肯定，這讓聽聞的季晨曦愣了一下，回過神來之後他下意識的反問了一句“你認為你更適合她？”
“這我不能肯定，但我知道我絕對不會做傷害她的事情，但你做了，而且還不止一次。”韓暮遠說到這裡的時候頓了頓，目光直視季晨曦，沒有半分退讓“我曾經提醒過你，可是你一意孤行，你不知道你錯過了什麼。”
這一次季晨曦嘴角邊的苦笑加重了，他從沒想到自己會有和韓暮遠如此爭鋒相對的一天，而這絕對非他所願。
所以季晨曦收斂自己的一切，儘量讓自己心平氣和，他和韓暮遠不是敵人，這也並不是一場戰爭，愛情從來都不能用來比較，因為它太過極端，隻是有或者是沒有的區彆。
“我知道我錯過的是什麼，所以我現在正打算去把她找回來，至於說我之前對楊柳所造成的傷害，我會用我的一起去彌補。”季晨曦並不習慣對其他人袒露自己的情感，但今天他做了，這是他的誠意，對於他並不想要失去韓暮遠這個朋友的誠意。
“彌補？”然而韓暮遠的重點卻都放在了最後兩個字上。
“可能這兩個字我用的不算太恰當，可是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發生的也都發生了，我沒辦法改寫曆史，我隻能儘力的去把握未來。”對於韓暮遠的質疑季晨曦表示理解，可是言語的承諾真的太過匱乏，說多無益。
“我來告訴你這些，在我還沒有任何行動之前，是因為我拿你當做朋友，我知道我和楊柳在一起的期間你沒有動作也是因為你拿我同樣當作朋友，我們之間不是敵人，而且現在的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也沒什麼可抱怨的。”
季晨曦將今天他約韓暮遠出來的主要目的開誠布公的說出來，但是韓暮遠卻並沒有給他什麼回應。
他重新低下了頭，這讓季晨曦看不清他的表情，也看不到他的眼神，所以根本無從判斷他的想法。
“暮遠，我不會阻攔你去追求楊柳，她是個好女孩兒，當然值得彆人去追求，可現在我也打算做同樣的事情，我希望這不會傷害到我們之間的友誼，無論將來的結果如何。”最後季晨曦留下了這樣一段話，並且等待了一會兒，見韓暮遠依舊還是沒有開口打算後，便在和他打了聲招呼之後率先離開了。
人有很多時候就是求一個問心無愧，但這一次季晨曦卻並不是為此。他傷害了楊柳，又傷害了他們的婚姻關係從而牽扯到兩個家庭，數量已經太多，他不想再傷害他與韓暮遠之間的友情。
在季晨曦離開之後韓暮遠又在位置上坐了一會兒，咖啡廳裡的人漸漸多了起來，而他的存在感並不算強，似乎安靜的人總是如此。
剛剛季晨曦所說的話他不是不動容，他同樣很珍惜季晨曦這個朋友，無論他在自己的感情生活上如何，他在對待朋友的時候，真的從沒有做過一星半點對不住兄弟的事情。
韓暮遠知道有些時候他的孤僻其實也是一種自私，自私的將自己隔離起來，不讓朋友們靠近，可是無論是季晨曦還是宋岩或者趙澤凱總是對他很包容。
這些韓暮遠都知道。
其實他本不應該如此，就算楊柳和季晨曦已經離了婚，可是他們畢竟有著一段過去，甚至這段過去還並未完全兩清，可是韓暮遠忍不住。
楊柳就像是一個熱源，讓他忍不住想要靠近。
這還是韓暮遠第一次主動去接觸一個人，更加彆說是追求，他知道自己做的很糟糕，他並不善於交際。
所幸楊柳總是很包容，就算他們相處的時候彼此之間的話並不是很多，也不會覺得尷尬或者是冷場。
她就是這樣一個會讓所有與她相處的人都覺得很舒服，完全沒有任何負擔的人。
韓暮遠也知道自己的喜歡可能很突兀，他甚至清楚他和楊柳之間幾乎是不可能的，可他還是想要試一試。
可能，這就是愛情的神奇之處，它會催生無限的勇氣，去做一些你平常根本就不可能去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