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我還冤枉他們了。”賽英苦笑“他們是掐著時間,估計文件送到才打的電話!”
“什麼電話?”
賽英把蘋果接電話被罵的事情講了一遍。
魏東皺起眉毛好一陣沒說話,後來問“你怎麼看?他們羅列了幾個要求開除瑞秋;全額退回已支付的服務費首款;公開道歉;按服務費全額三倍做出賠償。”
“這……。大魏,咱們是不是先和大姐商量下?”賽英問。
“我想先聽部門負責人的意見,然後我會去和莎莉交流此事。”魏東看著對方的眼睛說。
“好吧。”賽英深呼吸,然後開口“這幾條我同意退首款,合同也是這樣約定的。公開道歉,為什麼?
這件事雙方都有責任不僅是智亞的問題。人選入職都快四個月了,說他們沒責任我不能接受。
即使賠償也隻是按已付首款的三倍來賠償,沒有按全款的道理。至於開除瑞秋,我不同意!
還是那句話,我們承擔自己的那部分,但他們也有責任。如果智亞的責任需要有人承擔,我是部門負責人……。”
魏東舉起手製止了她,這時有人敲門而入,正是徐麗。“怎樣?”賽英忙問。
“鄒先生說,他前天接受了公司的詢問。原因是他簡曆裡標注有段經曆是三年整,可其實他隻做了兩年四個月。
人力麵試另一個應該和他履曆有重疊的人選時,對方表示不認得這個人,結果引起甲方懷疑。
他們於是組織背調,果然發現與事實不符,然後就找鄒先生安排了談話……。”
“前天?這麼說他知道出狀況了但是沒告訴我們嗎?”賽英驚訝地問。
“他、他說昨天打過電話,但我已經下班了。”
賽英還想再問,魏東擺擺手引開話題“這些都是不重要的。瑞秋,當初你怎麼沒有發現他簡曆中的問題呢?”
“我、我找他原來同事問過,不過同事名單和聯係方式是鄒先生自己的。”
徐麗低下頭“當時覺得這個人特合適,先把履曆給人力看了,那邊著急麵試使勁催,所以我也就有些疏忽。”
“急於成單,麻痹大意。”
魏東轉向賽英“這才是我們要防止的、最需要集體打預防針的地方!當然了,”他冷笑一聲“同樣的毛病也存在於甲方身上。不過我們隻能先管好自己,其它的再說。”
他朝徐麗點頭“瑞秋你先回去,自己好好反思問題。寫個自我檢討明天交給賽琳娜。”徐麗答應著,先離開了。
“你瞧,這還是我們評為a類的員工,其他人平時有多少疏忽流程、放棄標準化的,我們還不知道哩。”
魏東歎口氣。人力資源部將員工評定結果分為ae五個級彆,其中a為最高。
賽英覺得有些臊得慌,畢竟是自己部門員工出的狀況。“咱們真的要處理瑞秋嗎?”她問。
“我不傾向這樣做。”魏東的回答讓她心裡稍微踏實了些。
“首先,如你所說這件事並非完全是智亞的責任,我們有義務進行核實,但甲方也有對自己高管背調的義務。
沒做背調就匆匆辦理入職,無論如何不能算到瑞秋的頭上。服務費是獵頭服務費,這裡麵並不包含背調服務,這是要和對方講清楚的。
按合同如果出現差異我們應該退款並按已收金額的三倍進行賠償,這是我們最後的底線。
至於什麼公開道歉,有什麼必要?如果按事實公開甲方未背調即入職的原形,他們同意嗎?
不否認瑞秋是有失誤的,但決定她離開與否的是本公司經管會,而不是其他公司的管理者。
對她批評也好、處分也罷,那是我公司內部事宜,他人無權乾涉。即便是應該處分,也是按公司規章製度判定處分方式,和他甲方的意見又有什麼關係呢?
智亞是家獨立且有能力經營的公司,我們的市場信譽、規模和影響力說明管理者是有完全判斷力和自主權的。現在,你明白我意思了嗎?”
“完全明白了!”賽英點頭。
“嗯,我會去和莎莉彙報,如果她沒意見,你就按這個意思去找法務肯特,你倆代表公司給對方擬封回信,並接洽退款、賠償事宜。”
魏東邊說邊起身,走到櫃子邊取出並穿好傑尼亞的上裝。
“我彙報完之後會讓瑞塔去找你。現在,你先回到部門,安撫下瑞秋。”
魏東在門口回過頭來說道“她是個要強的女生,來智亞以後還是第一次出這樣的事故。
估計現在正難受哩。讓她吸取教訓、向前看!怎能不小心落在灰塵裡,就覺得這輩子身上都臟了?”
“好,我現在就去。”賽英答應。
魏東卻還有話講“賽琳娜你記住,智亞的財富不是這辦公室,也不是電腦裡的數據,而是這些人、這支團隊!
出任何事、遭遇任何挫折,首先乾部想到的不應該是怎麼挽回損失,更不是如何遮掩錯誤,而是如何保護我們的員工,保持他們的戰鬥力,恢複他們的鬥誌!
不然,我們在培養、教育上花那麼大力氣是做什麼呢?
沃爾夫說‘人是第一生產力’,托尼講‘鐵打營盤、流水的兵’其實都是在說人。
我們做的是人的生意,如果自己都不懂得保護自己的員工,那我們提倡的文化豈不是空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