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錦麵色大變,喝道,“你……你敢殺我!”
陳放的劍已經到了!
就在流星停在江玉錦脖頸的那一刻。
陳放的手臂已被一隻結實的大手抓住,劍鋒上多了一把長劍,多了一柄鐵棍,左肩被一隻手抓死,喉嚨也被一隻手扼住。
“想不到這空蕩蕩的醉香樓裡,竟然還有五位藏在暗處,真是辛苦各位了。”陳放四周看了看,最後將目光放在了長劍的主人身上,“霜葉,我猜你會說,你擔心我出事。”
霜葉收起長劍,對著一處怒道,“你們為何不來攔著,若是出了事……”
“不必。”黑衣人緩緩道,“我殺了一輩子的人,對殺氣異常敏感,方才我並沒有感覺到殺氣,自然不必出手。”
小乞丐則是搖頭歎息道,“我以為陳放是個蠢蛋,但是現在看來,周圍的這些人才是蠢蛋。”
陳放收起了流星,緩緩轉過身來看向小乞丐,“人都出來了?”
小乞丐沒有說話,隻是笑吟吟的看著他。
陳放四周看了看,“不對,還差一個人。”
小乞丐挑眉,“哦?是誰?”
陳放道,“將那碗酒拿走的人。”
他將流行投入劍鞘,平靜道,“應該是傅開。”
江玉錦的麵色一怔,“你……你居然知道……傅開……”
陳放回過頭,看著麵色慘白的江玉錦,此時心中已如已明白了一個大概,緩步走到了他的麵前,輕輕挑起了他的下顎,對著這個嚇破了膽,連連吞著口水的嬌嫩公子哥。
江玉錦牙齒打戰,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陳放道,“你想不想死?”
“不……不……”
“不想死還不走?”
陳放大喝一聲,嚇得江玉錦抱著身旁的老霍,連滾帶爬的跑出了醉香樓。
漆黑的夜,蒼白的衣。
一柄銀色的長刀。
傅開的腳步就像是秋天最後的一抹帶著僅剩暖意的風,吹到了寒冷的冬夜裡。
立冬了。
他的步伐很慢,若是不去看,根本不會發現有一個人從醉香樓的門口走了進來。
所有的人都在屏息凝神地看著他。
陳放看向四周,他忽然發現每個人臉上的表情在看到傅開時都變了,即便是黑衣人那雙空洞無神的眼睛也開始警惕了起來。
傅開走上了樓,坐在了陳放的對麵,舉起茶杯緩緩道,“坐下聊?”
陳放坐下,將流星放在了桌上。
傅開的目光始終看著桌子,“你想做什麼?”
陳放道,“我隻是想看看,有多人每天在我身邊,看著我吃飯,看著我睡覺,看著我拉屎。”
傅開道,“你看到了?”
陳放道,“我看到了。”
傅開道,“然後呢?”
陳放嘴角翹起了一個弧度,“我不想再看到他們。”
傅開道,“你打算怎麼讓他們離開?憑你十品的實力,一個一個殺了他們?”
陳放道,“我可以選擇把這個秘密,告訴江玉錦。”
傅開抬起了頭。
陳放繼續說道,“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情,當一個人知道了一個重要的秘密時,那麼抓起來拷問他,用刑,逼問他豈不是更好?”
傅開道,“當然,我也很喜歡這個辦法。”
陳放道,“但是你沒有,其他的人也沒有,甚至你們都不想讓我死。”
傅開道,“當然,沒有人在經過三教寺那一晚之後,還會選擇來殺你。”
陳放笑了起來,“不想讓我死的原因,並非是因為我是個天才。”
傅開哈哈大笑,“對極了!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天才,天才簡直就是蒸得好的饅頭,一個籠屜裡總會有那麼一兩個。”
陳放道,“所以不殺我的原因隻有一個,或許是因為一句話,又或許是因為……一碗酒。”
傅開的臉色冷了下來,將長刀放在了桌子上,緩緩道,“我可以向你保證,秘密在說出來之前,都是很有價值的,它可以讓你永遠的活下去。但是一旦說出來,就沒用了。”
陳放看著傅開,雙手壓在了桌子上,用手寫下了兩個字的筆畫。
如意。
傅開闔上了眼睛,“隆陽城內,再不會有任何人盯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