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妖靈仙!
賭博的魅力在於輸贏之中切換。
勝利的那一刻,可以讓失敗的頹敗一掃而空。
賭場之中有很多人,但大多數都是賭徒,一把好牌就可以傾家蕩產下注,但往往最後的結果不儘人意。
陳放並非是一個賭徒。
賭徒的關注點永遠在自己手裡的牌,而非信息。
可陳放卻找到了所有有用的信息。
最重要的信息,便是那股味道。
那股他再熟悉不過的味道。
九幽草的香味。
鳳九娘為了讓他明白這個東西的味道,親手將這個天下最強的毒藥喂到了他的口中。
陳放徹徹底底的記住了這個象征著死亡的味道。
九幽草是鳳九娘親手製作出來的毒藥,天下除了她無人可解。
第二個信息。
鳳九娘說過,九幽草的毒引子是七步蛇涎香。
若是中了七步蛇涎香的毒,就必須要將自己的手足經脈和脖頸封起,氣息通過鐵質傳遞,否則的話氣息彙入任何一個穴位,都會當場身死。
此人能夠活到現在,想必是和九娘有交情的,而且這個交情,足以讓鳳九娘給他喂下這天下最毒的毒藥。
第三個信息。
此人能夠在這裡一直苟且活著,那就一定想要活下去,如今鳳九娘已死,隻要表達出自己和鳳九娘的關係,他必然會聯想到唯一的九幽草解藥,也必然會留自己的性命。
陳放這一次賭贏了。
老人並沒有殺他,而是冷冷的看著他。
陳放睜開了眼睛,“你……不殺我?”
老人道,“九娘是你什麼人?”
陳放故意怒目相視道,“我既識得九幽草,你就應該知道我是什麼人。”
老人笑了笑,“你為何如此憤怒?”
陳放道,“你是害死我師父的人!我為何不憤怒!”
老人搖了搖頭,“九娘沒有告訴你,害死她的是誰?”
陳放攥緊了雙拳,“不是你?你說不是你……可師父為何會對你下九幽草的毒!”
老人的目光變得溫和了許多,“你叫什麼名字?”
“陳放……”
陳放的演技收放自如,現在又凝視著老人,嗓子眼裡的那塊巨石算是放在了肚子裡,可裝模作樣的神情還沒有改變,一臉的憤怒仍舊掛在臉上。
老人的語速緩了下來,“你……能不能解九幽草的毒?”
陳放道,“當然,不過我不可能給你解,師父既然要毒殺你,我就應該再給你多種一些!”
說著,陳放取出了一個綠色的蛇皮袋。
這裡裝著的,就是九幽草!
老人的臉色變了一些,眼神裡沒有驚駭,反而是欣慰,他深吸了口氣道,“我叫鳳淵。”
陳放怔了怔,“鳳……你是……”
鳳淵額首道,“我是九娘的父親。”
這一次,陳放沒有任何的表演成分,收齊了裝著九幽草的蛇皮袋,呆在了原地,“你……是九娘的父親?”
鳳淵道,“我本名叫鳳淵,化名宮一,被囚禁於此。”
陳放道,“為什麼會被囚禁?被誰囚禁?”
鳳淵閉上了眼睛,似乎很不願意回想起這段往事,他長出了口氣,“算是我自己囚禁了我自己,九娘幫了我的一個忙。”
他再次睜開眼睛時,那副尊容似又老了幾歲,“若非九幽草的毒能夠壓製我體內的氣,如今我早已身死。”
陳放道,“氣?你的體內……”
鳳淵敞開了手,“你可以試試。”
陳放單手伸去,放在了鳳淵的脈絡上,緩緩的閉上了眼。
氣息探入,陳放似乎來到了一個巨大的空間之中,這裡蓬勃著巨大的氣息,宛如一座嶄新的天地。
而此時他明白了鳳淵的身體為何會這樣。
陳放低聲道,“七步蛇涎香有壓製氣息的功效,你要不斷讓九幽草發作,來壓製體內的氣息……原來如此!”
他側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白骨,“你的功法很奇怪,可以將自己的氣息傳遞給彆人,又可以將彆人的氣息原封不動的吸食到自己的身體之中。”
鳳淵笑了起來,那張溫柔的臉上皺紋十分的柔和。
此時陳放才發現,他的那雙眼睛像極了九娘的眼睛,說話時的神情,像極了九娘的溫柔。
陳放有些想她了。
鳳淵點頭,指著陳放身後的那本書道,“你很聰明,這便是我修煉的功法。”
陳放轉頭直接拿起了那本書。
書上的內容很多,陳放一邊研讀一邊說道,“仙道的功法總是非比尋常,有些是以氣練體,有些是以氣練氣,有些則是以氣化形,反正都不儘相同。”
鳳淵沒有說話,看著專注的陳放,恍然出神。
陳放看著看著,麵色越來越緊張,書剩下的頁數也在逐漸減少。
他嘴裡並沒有停下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