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六分,邯城以北商道讓鯊幫隨意拿取。”
“成交,”蕭野挺眉半挑,“還有什麼要求?”
“有是有一個,”九韶嫣咬著栗子皺眉,“倘若日後乞幫和帝都裡的老頭子們乾起來了,我需要鯊幫從北海暢通無阻的糧食。”
“四六分太勉強了。”
“喂……”九韶嫣抬眸看著他,“五五分太欺負我了吧?”
蕭野清俊的眉眼間微和,“四六分可以,少幫主也算在裡麵了嗎?”
九韶嫣耳根處都騰的燙起來,順手將吃了一半的栗子塞進他嘴裡,連帶著那張清冷俊逸的臉一同推開。“本幫主是珍稀貴品。”
“糧食也是。”
“我比它貴!”
“那三七分好了。”
“呦,”她將栗子統統抱到自己懷裡,“慢走不送!”
“真的不考慮?”
“沒商量!”
蕭野清冽的氣息就在身後,他垂眸的模樣惹得一路的年輕女子紛紛側目羞澀。他腿長悠哉,偏偏麵上平波無瀾。
珍稀貴品。
狹長的眸低斂,漆黑如潭的深眸中不急不緩的計算著自己北海一眾的資財。
煮鹽、煙粟、護稅、夷航、海貨、鐵礦。這六項中任何一項的年收都已經不能再用金珠來計算。可是珍稀貴品……看來他鯊幫還得繼續擴張,掙錢為大。
若是還不夠。
嗤。
那可就沒法了,搶吧。
————————
一騎毛驢疾蹄飛奔的衝至到邊城城門下。此時已至三更半夜,雪下的大,此人披蓑都覆了層雪白。他抖了抖肩頭的雪花,露出裡邊淡青色考究的外袍,對座下雪白的驢子喃喃道“你看你看,叫你計較那潭汙水,還要一定回客棧洗熱水澡,讓小爺現在快要凍死了。”
驢子呼氣,不滿的叫了幾聲,抖著身大有把他扔下去的意思。
那人哆嗦了一下,哇哇叫的拽住驢耳朵。“胭脂!好歹我們那麼多年的情誼……噢……”他跌坐雪中,凍的清秀的臉通紅,不斷地搓手,“西疆真冷啊,還是南域暖和些。好啦好啦,我也不生你的氣了,現下還是進城為妙,不然明早小爺就凍死異鄉了!”
驢子呼哧呼哧著噴鼻息,用腦袋拱在他身後將其推到城門前,催促的叫喚。
他對著城門呆了半響,無不憂傷道“……胭脂……那個……老爺子他沒教我什麼飛簷走壁真氣傳聲,”他欲哭無淚的和驢子大眼瞪小眼,“現在可怎麼辦?小爺該怎麼進城?”
驢子鄙視的彆開頭。
他垂頭喪氣,又倏地亮起眼睛,握拳望天道“小爺有法子了!”
九韶嫣才躺下,就聽聞城門處轟然一聲巨響,月眸陡然冷冽。
什麼聲音?是鎮南軍又回來了嗎?!
她翻身迅速的扶刃推門而出,蕭野已經站在屋簷上眺望城門的方向。
“怎麼了?”九韶嫣掠身落在他身側,“是鎮南軍……”她的目光順著蕭野的望向城門。城門還在,卻從城外的方向爆出巨大的聲音。
“是爆竹,”蕭野安撫著幾乎要拔刃的九韶嫣,“我去看,”他皺眉的替她拉緊衣衫,“回房等我。”
“方才沒來得及,現在去穿大氅。不過什麼人大半夜的放爆竹?我記得這玩意和火藥一樣的金貴。”
“看了人就知道。”
九韶嫣看著他掠身向城門,不禁握緊了刃。
希望不要是個麻煩。
等到蕭野拎回來一人一驢的時候,九韶嫣正在院中和安撫完驚慌百姓的鐵木由等人沉眉分析城門防禦。
被拎住後領的淡青袍小公子在冷冽的寒風中飛了一路的尖叫。
“噢!”他被蕭野扔在院中,和他的同樣叫個不停的驢子叨叨道“太爽了是不是!可是小爺馬上就要凍死了,太不懂待客之道了,好歹小爺也是一代醫聖!”他念念的抖擻著雪,一抬眼看見梵心,不禁瞬間變臉,淚眼汪汪地撲將過去,“少師姐!小爺可他娘的找到你了!”
阿依布力橫起一腳將他踹飛回雪中,冷哼一聲。
他一個鯉魚打挺翻起身,竟然沒有任何受傷的模樣,隻哭喪著臉道“我們好歹是同門姐弟,師姐你不是吧,這麼揍我真的好嗎!可憐我千裡迢迢翻山越嶺披荊斬棘來找到你!少言姐!快來給我個久彆重逢的擁抱吧!”
“砰!”
淡青色再次栽進雪中,這次卻是冷肆眉眼的梟主大人。隻見蕭野鬆了鬆領口,一副老子手滑的冷冽表情。
呃。
眾人默默地往後退了退。
九韶嫣蹲身在這小子身側,黛眉微蹙。“我同門師兄弟,可沒你這麼……特彆啊。”
他從雪中扒出腦袋,就要抱來,“師姐——姐——噢!”
蕭野收回手,扶在九韶嫣肩頭。
老子這次手沒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