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歲,多好的年紀啊,也許是此生最好的時光了。
選一件很不錯的衣服,比如說藏青碎白花紋的上衣,然後搭配上一頂很是規矩的學生帽。
來一次排解壓抑的旅行吧。
畢竟初衷是這樣的。
於是,在小院一樹的筆下,這般燦爛的年華,給了一次山明水秀的跋涉。
很幸運,遇到了生活,遇到了一個舞姬,當然了,也遇到了最沒有疑惑的彆離。
那個還未開始就已經終結的愛情。
一切的一切脆弱的如同深秋的葉子,經不起寒霜的,當然了,也經受不起風,即便是微風也一樣。
最後呢,死了,全部都死了。
如同一個夭折的孩子一樣。”
大石輝吉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在場的眾人。
分明是夏天。
但是眾人感受到了寒意。
渾身打了一個冷戰。
“這本書就是講的這個嗎?”
他們頗為忌憚的看了一眼手上的那本沒有任何設計之言的封麵。
“不是。”
大石輝吉搖搖頭。
眾人剛剛放下心。
又聽見他說道
“對美麗的姑娘動了感情,這樣一份感情當中也許帶著邪念,這很正常的,誰不愛呢。
也許這種帶著青春時期的愛意更為純粹一點。
愛她秀發如絲。
愛她單純而羞澀。
這種感情乾淨透明。
愛她無可挑剔的雙眼皮的弧線。
愛她赤裸著身體在日光下揮手示意。
也許這就是愛情吧。
但是請饒恕這種感情吧。
因為它是那麼的脆弱。
隨時隨地的來,隨時隨地的走。
如同蒲公英一般飄忽不定的啊。”
大石輝吉說著說著,聽著他說話的眾人,都感覺到了一種難受。
似乎都變成了浮萍。
根本沒有任何機會紮根。
“所有的幸福悲傷卻不如陽麵的山坡更能承受七色的光芒。
藝人隨遇而安居無定所。
也許在一個夏天來到東京,也會在某個冬寒回到伊豆島,流離,卑微。
一個短暫相逢的學生又能夠怎樣謝絕這樣的喜憂?”
大石輝吉說到這裡的時候,外麵正好刮起了一陣風。
風吹的窗戶吱嘎吱嘎作響。
房間當中很安靜。
所有喝酒的人都放下了酒杯。
原本想要說的話卡在了喉嚨當中。
即便是想要啊啊啊的說幾句,想了想,還是選擇放棄。
他們都沒有想到,這一次小院一樹拿出來的東西,殺傷力居然如此大。
“也許,我是說也許,他們在一起了呢?”
大石輝吉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眾人。
眾人明白了這種遺憾。
是的。
他們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絕對不可能的。
“所以,他死了。”
“誰死了?”
眾人呼吸一滯。
連忙問道。
“學生啊,學生死了,跌下了懸崖。
這一次的相遇就像是一場,遊戲一樣。
生命,不就是雨後的霞光嗎,隻能虛掩住那變幻莫測的天空。”
“那就這樣了?”
伊藤老板忍不住問道。
“不啊,哭了呢。”
“誰哭了?”
“在一開始的時候,那個學生哭了,倚著欄杆。
然後阿熏也哭了。
嗯……
當時阿熏是在山澗當中,那裡有個泉水。
泉水,響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