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收完原主記憶,她便知道原主隻是個懵懂無知的畫妖。才剛有意識便被林元洲帶回家。
一顆芳心暗許,為了救他又沒了妖丹,身上怎麼可能有一絲殺戮氣息?
聞言,玄殷又繼續推動手裡的浮塵,在空中虛晃了下,畫出了一個白色的陣法,淡淡的光暈裹住了整間房屋。
許久,光圈一如既往。
隻有白色。
“怎麼可能呢?”玄殷皺著眉,似乎還有一些不可置信。
這是飄渺派特有的陣法,可以看出所收妖孽身上究竟有多少殺戮。
顏色越鮮豔,殺戮越重。
那這種純白色,就連他都未曾擁有。
難道,她真的沒傷過人?
玄殷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還是不肯相信一隻妖會如此善良。
“就算你沒殺過人又如何?既然為妖,那麼本性便惡。今日我除了你對得起蒼天正道。”
玄殷言之鑿鑿,一臉正色。又準備繼續對她進行攻擊,浮塵上有淡淡的金黃色光芒,散發出一點,就讓林笙笙感受到了窒息。
林笙笙張了張手,試圖凝聚妖力。奈何才幻化成形,她如今根本沒有絲毫力氣,妖力更是微弱。
真的就隻能任人宰割。
看著她臉色痛苦,林元洲扭頭從枕頭底下掏出一把匕首,然後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你若是殺了她,我就死在你麵前!我倒要看看你所自譽的正道,究竟有幾分良善!”
林元洲這話說得狠厲,下手同樣果斷。鋒利的劍刃割破脖子,露出點點血漬。
林弘博看著這一幕臉都白了,趕緊衝上前抓著玄殷的胳膊,隻差沒跪下來。
“不要,不要傷害我兒子。”
被打斷了施法,玄殷眉頭緊皺,微露出些許不悅的表情。但看著林元洲脖子上的傷口越來越深,還是停了下來。
“玄殷!我從未傷人,你憑什麼要殺我?”
林笙笙咳嗽了兩聲,巨大的威壓從身上撤下的瞬間,有種死裡逃生的錯覺。
說不生氣那肯定是假的。
什麼都沒做,甚至話都沒說兩句,對方就打定了主意要自己的命。
“就算你從未殺人,但你吸人精血,同樣罪大惡極!”
玄殷蹙眉,若非是林元洲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撓,此刻他早已將這隻畫妖抹殺,哪裡還要費許多口舌。
“我吸人精血?”林笙笙伸手指了指自己,忍不住冷笑兩聲,“凡事得講證據,我未做過的事情絕對不認!”
“他!”玄殷忽而伸手,指著林元洲。
“氣血流失,精元已丟。還不是你造的孽嗎?”
林元洲慢慢回頭,他看著林笙笙的目光有些許的複雜,似乎糾結不已。沉默半晌後還是堅定地開口“就算笙兒想要我的精元,我給你便是了。”
“……”
林笙笙嘴角一抽,不由想便知道玄殷看向自己的目光,又冷冽了三分。
濃重的殺氣將她包裹著,隻等致命一擊。
“我沒有。”
林笙笙說話的語氣很輕,她伸手裹緊了身上的床帳,將擋在自己麵前的林元洲推開,徑直走向玄殷。
“我從未碰過他的精元,更未曾吸食過他的精血。”
“玄殷,你若真的是道行高深,心懷蒼生。更加不能如此冤枉我!”
林笙笙臉上的表情有些許的委屈和憤恨,眼眶紅紅的,一雙明媚的眼眸裡含著水潤,似乎隨時都能哭出來。
這副模樣,就仿佛玄殷欺負了她一般。
淚水,說掉就掉。
直接砸在他的手背上,燙得他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