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被張之維用雷霆大臉撞碎的雷雲還在聚集。
但這點殘兵遊勇一般的雷雲已經無意義了。
張靜清一揮手,雷雲消散,周身氤氳發散的真炁收斂,比試到此為止了,繼續下去,就要沒法收手了。
見此情形,張之維心念一動,把橫亙在天穹的雷霆大臉收入體內。
這場師徒間的切磋結束。
張之維也不是一個沒有眼力勁的人,連忙上去拜謝師父指點,說自己受益匪淺,於雷法的運用上,有了更多的理解。
張靜清雙手負於身後,雖然剛才張之維撞碎雷雲的舉動讓他有些猝不及防,心裡隱隱有些怒意,但對方既然這麼識趣,還給足了台階,他自然也就順著下來了,點頭道:
“你能明白為師的良苦用心,為師很高興!”
說罷,他扭頭看向前山方向,不時有身影縱躍而來,都是因為剛才的動靜,聞訊而來的道士們。
為首的一位是張守成,一手拿法劍,一手拿浮塵,殺氣騰騰,一臉凝重。
他來到眾人麵前,看著大片大片化為焦土的地麵,又看向剛動手完,氣息還有些不穩的張靜清,以及周身冒著白氣,頭發有些卷曲,道袍破碎的張之維。
腦中瞬間分析出剛才的情景,師兄張靜清施法,風雲變色,引得天雷劈張之維。
張之維被動防守,頭發都被雷轟卷了,道袍也有些破碎,就連地麵,也被餘威波及,出現了大片焦土。
一念至此,張守成倒吸一口涼氣,這師徒倆多大的仇怨?下手這麼狠?
而且,還接連來了兩次,這是教訓徒弟?有這麼教訓的嘛?
從先前天空中的那種景象來看,這可不像是開玩笑,張守成自問,若換自己去抵擋,說不定會死。
張守成本來想站出來說幾句,但想到這,頓時就息鼓偃旗,為避免不明所以的被遷怒,還是穩一點吧,旋即連忙退至張異和易潛的身旁。
其他道士也都是有眼力勁的,見到這一幕,都很識趣的沒有去觸張靜清的黴頭,全都退至張異和易潛的身旁。
張守成小聲詢問張異:“怎麼回事?他們師徒倆怎麼搞成這樣了?”
張異瞥了張守成一眼,道:“師徒倆試招呢,淡定。”
你也有臉叫彆人淡定,也不知道剛才是誰一驚一乍,慌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易潛心裡吐槽,不過,鑒於剛才自己也很慌,他也就沒去揭張異的老底。
“試招?”張守成一愣,一臉不信:“你管這叫試招,誰家正常師徒這麼試招的?”
“你覺得這兩個家夥是正常師徒嗎?”張異反問。
張守成沉吟起來。
他旁邊跟著他一起來的張禦山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師兄倒是挺正常的,但之維這小子,明顯不正常!”
他還記得當初和張之維一起參加法職考核時的場景,現在想想,得虧那時候被白玉宮打暈了,不然要是被張之維打暈,那才是丟麵子。
“對了,誰勝誰負?”張禦山又問。
雖然現場看起來,張之維頭發卷曲,道袍破碎,要狼狽一點,但現在在天空上,他們可是看到了一張有些像張之維的大臉,撞碎了雲層,所以他也說不好誰勝誰負。
“都說是試招指點,既然是指點,哪有什麼勝負?”張異說道,雖然他經常調侃師兄,但在這方麵,他並不會瞎編排。
“易師兄怎麼說?”張禦山不死心又問。
“我說什麼?”易潛眼睛一瞪,“我們說的話你不信,要不你直接去問師兄?”
張禦山一縮脖子,雖然他和易潛同輩,但中間相差了十幾歲,再加上易潛從小就凶,他在易潛麵前他還有些發怵。
“散了吧散了吧,我和之維演練雷法,沒什麼大事!”
張靜清揮了揮手,讓眾人離開。
眾人即便心裡好奇,卻也沒賴著不走,意味深長地看了張之維一眼後,轉身離去。
反正這裡發生了什麼,過不了多久,張之維的大嘴巴都會抖出來。
目視眾人離去,張靜清看向張之維:“關於雷法方麵,你有什麼要問的嗎?”
張之維搖頭:“師父展示的很仔細,弟子受益良多,就是這雷法的名字,還請師父來定一個。”
說起起名,張靜清來了點興趣:“說說你自己的想法。”
張之維想了想說道:“是叫泥丸雷好呢,還是叫祖雷啊,亦或是四雷正法?”
張靜清沒好氣道:“這都是些什麼爛名字,泥丸雷土,祖雷又太狂,搞的好像它是雷法的祖宗一樣,四雷正法就更不成了,你用四炁攢聚而成,就叫四雷正法,那陰五雷和陽五雷豈不是得叫二雷正法?”
“那師父覺得叫什麼名字比較貼切?”張之維問道。
張靜清說道:“此雷彙聚在泥丸宮中,所以你把它叫做泥丸雷,這個取名方式沒有錯,隻不過不太好聽,泥丸又被稱為紫府,要不就叫紫府神雷吧!”
“紫府神雷!”張之維琢磨了一下,點頭道:“這個名字好聽,又是師父所取,那就叫紫府神雷吧!”
這就是他來找師父起名的目的,要是讓王藹,陸瑾等人取名,說不定要取個什麼天通神雷之類的名字。
“這雷法雖利害,卻隻是初成,難度比完整五雷正法都大,你不要貿然教給師兄弟們,就是自己修行起來,都要多加小心,切莫貪功冒進,傷了自己。”張靜清囑咐道。
“師父,我記住了!”張之維一臉鄭重道。
張靜清點了點頭,隨後轉身離開。
這些年來,張之維帶給他的驚訝實在太多了在經過最初的震驚之後,他已經徹底平複下來。
易潛和張異依舊心潮澎湃,兩人看了看張之維又看了看張靜清,最後還是隨張靜清而去。
張之維沒跟師父離開,他站在原地,腦中回想起剛才的種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