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球形閃電進入椅子內部的時候,那個椅子的透明輪廓也消失了,椅子變得空無一物。
而當球形閃電從椅子裡緩緩穿出來的時候,那個椅子的透明輪廓重新出現。
等球形閃電完全穿出來後,透明的椅子迅速有了實體,隻不過呈現灰白色。
球形閃電在空中夭矯一圈,像是被無形絲線牽引的提燈一樣,回到張之維的手裡。
張靜清的視線隨著球形閃電而動,他注視著張之維掌心的那枚開始人畜無害的雷球,心裡升起一種濃濃的違和感。
這溫和的柔光裡,竟蟄伏著足以熔鐵焚金的熾熱,靜謐的懸浮中,暗湧著雷霆萬鈞的能量,看不懂,實在是看不懂。
隨後,他又把目光放到那把變成灰燼的椅子上,椅子雖然還保持著原樣,但隻要任何一丁點的風吹草動,就會猝然崩塌,化為一堆白灰。
“剛才那是怎麼回事?”張靜清說,“我注意到,當球形閃電觸碰到椅子的瞬間,椅子先是變得透明,然後全部消失,待球形閃電穿出的時候,球形閃電又出現透明輪廓,然後迅速充盈,變成一具灰白椅子。”
張之維環顧四周,找了把椅子坐下,思忖片刻,道:
“先前我的注意力,大多在球形閃電觸碰物品時內部的波動上,對外物的觀察較少,倒是沒注意到這一幕,師父,您怎麼看?”
“這方麵,為師也很難說清楚,隻能說有點頭緒!”張靜清說道。
“什麼頭緒,師父,講講!”張之維連忙問,其實他也有一點頭緒,隻不過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張靜清想了想說道:“你弄出的這個球形閃電非常的特殊,已經遠遠超出閃電的範疇了。”
張之維點頭,這一點,不用師父說他也知道。
張靜清繼續道:“你在術數一道頗有造詣,甚至比為師還高,當知道萬事萬物都脫離不了變化二字。”
“剛才的情形,球形閃電在和椅子的碰撞瞬間,球形閃電影響了椅子的變化,把它變化成了最原始的形態,或者說另一種形態,這種形態怎麼形容呢……”
張靜清頓了頓,伸出手指一點,指尖金光蔓延,把地麵一寸寸的染成金色。
“師父,您這是?”張之維不解。
“注意看!”
張靜清伸手一指,金光從指尖蔓延,以炁化形,在前方形成一個和球形閃電一模一樣的金色光球。
但和球形閃電不同的是,這個金色光球的周圍,不斷散發著一圈圈水波一樣的金色漣漪。
隨後,張靜清又是伸手一點,前方出現了一把由金光化作的椅子,這把椅子的周圍,也散發著金色波紋,隻不過散發的速度沒有金色光球的快。
張之維聚精會神的看著,從師父弄出這兩個金光模型,並為它們增添波紋特效開始,他就大致明白了師父的想法。
隻見張靜清大手一揮,兩個金光模型開始靠近,速度很慢,還未碰撞到一起,雙方的波紋就開始影響。
金光圓球的波紋更大更快更密,金光椅子的波紋小而慢,剛一接觸,就被金光圓球的波紋抵消同化。
隨著金光圓球的繼續前進,金光椅子的波紋被同化的也越來越多。
當二者相碰的時候,金光椅子散發的波紋幾乎完全被金光圓球的波紋同化了,場上隻剩下了金光圓球的波紋,而在這波紋蕩漾中,金光椅子幾乎已經看不見了。
一直到金光圓球繼續向前,同金光椅子剝離開來後,金光椅子才重新顯現。
而這個時候的金光椅子,雖然徒有其形,但周圍卻沒有了波紋。
至此,演練結束。
張靜清指著金光椅子說道:
“在為師看來,剛才球形閃電和椅子的碰撞便是這般,球形閃電的變化,影響到了椅子的變化。”
“而這個球形閃電,看似沒有任何的溫度,但其內部的能量相當的熾烈,被它的變化所裹挾,強行帶到和球形閃電一個變化上,椅子的材質根本承受不住。”
“或者說,這世間,沒什麼東西能承受的住。”
“師父說的有道理!”張之維點頭道,他也知道球形閃電內部的能量相當強,但他不是計算機,算不出具體的溫度。
不過,對於自然界的球形閃電他是了解一些的,內部能量密度高達每立方厘米兩萬至三萬焦耳。
而即使是TNT炸藥的能量密度也不過每立方厘米兩千焦耳。也就是說,彆看球形閃電的表麵是冰冷的,但它的內部溫度在萬度往上。
當然,內部極高的溫度,隻是球形閃電微不足道的特點之一,相比這個,張之維更看重影響變化的能力。
“你有什麼想說的,”張靜清說,“我看你似乎也有自己的想法!”
“我的想法和師父的差不多!”張之維指著椅子說道。
師父的這個試驗,讓他想到了物質的波粒二象性,在那短暫的觸碰瞬間,椅子被球形閃電影響,呈現了波的性質,發生了共振。
共振中,兩者合為一體,椅子波接受了球形閃電釋放的能量,當球形閃電離開後,椅子又恢複了粒子性質,重新聚成實體。
而在這個過程中,椅子被球形閃電攻擊的時候,呈現出波的狀態,和周圍的一切並不在一個變化上。
所以,球形閃電的能量,自然對它周圍相鄰的一切毫無影響了。
“這麼說來,你也認同?”張靜清笑道。
“師父所言,自然是認同的!”張之維連忙說道:“師父能這麼快的想清楚,真是天縱奇才啊!”
“我也是從某些地方得到了一些啟發,才能聯想到!”張靜清說道。
“得到啟發?”張之維問,“天師度?”
張靜清沒好氣的看了張之維一眼,指了指被張之維燒了一半的書櫃,道:
“是從被你燒的那些報紙裡看到的!”
“報紙裡還有這個?”張靜清有些震驚,他還以為自己燒的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神州新聞。
張靜清說道:“裡麵偶爾會有一些學術周刊,西方的鬼佬還是有能力的,我剛才的想法,就是從一個叫愛因斯坦的人發表的文章裡得到的靈感,那篇文章看的有些舊了,大概是一二十年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