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是吧,我們今晚就會去那裡布置,在這期間,你好好收斂自身炁息,使用力量時要小心,不要大動乾戈。”
張靜清神情嚴肅道:
“尤其注意,千萬彆用自己的炁,去引大範圍的動天地自然之力。”
“雖說你現在隻是隱約感覺到內修火災的苗頭,劫數還未到真正降臨的時候。”
“但隻要大火災一發動,就會像一個導火索一樣,瞬間引動內修火災。”
“到時候,內外同時發難,就算是神仙也難以抵擋,你明白為師的意思吧?”
張靜清忍不住反複叮囑,三災裡的火災分三種,到達這一境界的修士就算應劫,大多也就麵對內修火災或是小火災。
像大火災這種級彆的天劫,一般人德不配位,根本輪不上。
但張之維不一樣,他修行有聖人盜,每天吐納天地三才之炁,自身與天地天人合一。
這種狀態下,一旦應劫,天地一定會儘最大的力,把他這個盜取自己力量的盜賊給抹去。
所以,張之維的火災,必是大火災,而且是最高一等的那種。
當然,天劫降臨前,應劫者多少會有感應。以張之維如今這性命修為的神覺感知力,絕不可能一點都察覺不到,看他現在這副淡定模樣,顯然是還沒到十萬火急的時候。
不過,正因如此,他們這些做長輩的才要重視,並立刻安排起來,免得到時候來個手忙腳亂,措手不及。
張之維笑道:“有師父和師叔相助,弟子一定安穩度過此劫。”
張靜清反複叮囑:“三災對任何修士來說都是致命的劫難,哪怕是內修火災也不例外。如果你要冒險去渡外界的大火災,為師希望你凡事三思而後行,仔細掂量其中的風險,千萬彆冒然應劫。”
聽著師父絮絮叨叨的叮囑,張之維沒有半點不耐煩,嘿嘿笑道:“弟子一定謹記師父的囑咐。”
“行了,你先回去吧,記住這段時間少吸納三才之炁,彆去招惹天地。”
張靜清擺了擺手說道。
張之維對著師父和師叔抱拳深深一揖,隨後轉身離開了大上清宮,朝天師府走去。
剛一到門口,聚集在門口校場上修行的的師兄弟們,立刻就圍了上來。
先前張異師叔拽著張之維匆忙離開的情形,大家都看在眼裡,心裡正犯嘀咕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見他回來,眾人連忙上前詢問緣由。
他已經度過一次劫了,這種事沒什麼好隱瞞的,當即便給師兄弟們講述了一遍。
“先過雷災,又要麵臨火災,師兄,您這是真要成仙了啊!”一個師弟一臉震驚地看著張之維。
“是啊是啊,師兄,照您這樣進步下去,咱們還能做多久的師兄弟啊!?”一個師弟一臉擔憂道。
田晉中一聽就急了,怒道:“呸呸呸,你小子胡說八道什麼呢你!?雷災師兄都能輕鬆渡過,區區火災算什麼?再亂說話,小心我揍你!”
田晉中還以為剛才的師弟在咒張之維渡不過火災,所以才做不了多久的師兄弟。
剛才說話的師弟察覺到話裡有歧義,慌忙擺手解釋道:
“晉中師兄勿要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之維師兄現在的這個修行速度,隻怕要不了多久就要得道成仙,飛升仙界了,咱們一群凡夫俗子,仙凡有彆,可不是做不了多久的師兄弟嗎?”
聞言,田晉中恍然大悟,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
“哦!原來你是這意思啊,怪我怪我,誤會你了,不過,這應該不是問題,成仙了不也可以下凡嗎?各種古籍中部都有記載仙人出沒的情況嗎?”
“說的也是,俗話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之維師兄成仙了話,可彆忘了咱們這些師兄弟啊!”一個小道士嘿嘿笑道。
“苟富貴,勿相忘!”其他道士也跟著調侃道。
張之維說道:“成仙之說,虛無縹緲,具體怎樣,還得親生經曆一遭才知道,不過,如果你們是要提點的話,也不必等什麼得道成仙,我現在就能提點你們!”
他指向剛才叫“苟富貴勿相忘”叫的最凶的那個師弟:
“好久沒指點你們實戰修行了,就從你開始吧,來,朝我動手,用你能發揮出來的最大力量。”
那師弟一聽要動手切磋,立刻苦了臉。誰不知道之維師兄切磋時下手最“狠”啊?
雖說他每次都把力量控製到和對手同一層次,但跟他過招的人總會被打得很慘,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看著完全不像一個層次的。
可要是拋開技巧單純比力氣,又覺得雙方差距不大。總之跟張之維切磋就是件矛盾事:明明力量速度差不多,可他一出手,哪怕隻是平平常常的拳腳,都沒幾個人能接得住。
不過,師兄的發話了,他也不能拒絕,當即上場,擺開陣勢,嚴陣以待。
張之維雙手自然垂在身側,揚了揚下巴道:“你先動手。”
師弟也不客氣,運起金光咒,周身陡然爆出金光,衝到張之維的麵前,手臂一伸,金光以炁化形,變成一道長鞭蜿蜒著朝張之維的太陽穴而去。
因為張之維喜歡把金光凝成絲線,聚於指尖,受他影響,天師張靜清一脈的弟子,都喜歡用這招。
出手的這個師兄弟雖然聲名不顯,但金光咒卻是已經達到以炁化形的地步,隻不過造詣還不深,無法把金光化成絲線,隻能化成金鞭,不過即便如此,威力也是相當不俗了,可以開碑裂石。
因為把修為收斂到和對方同等的層次,張之維也不用金光護體來欺負人,甚至他都沒有使用金光。
隻見他手掌一彎,向上一勾,動作如蛇遊龍騰般靈動,毫無懸念地攥住了對方的金光長鞭,發出鏗鏘一聲類似金屬碰撞的低鳴,隨後猛地一拽,師弟就朝他飛來過來,然後被他一巴掌拍飛出去。
“反應太慢了,金光被鉗製住,你要麼散去金光,擺脫鉗製。”
“要麼以炁化形,把金光長鞭變成利刃,迫使抓住你金光的人放開。”
“總之,方法有很多,但絕不是傻愣愣的使勁,是要和敵人拔河?
“起來,繼續向我進攻。”
指教不是切磋,打贏就了事,這是一個反複敲打的過程,剛才那個師弟一次次的被打飛,直到再也站不起來,指教才結束。
“回去好好休息體會一下,下一個!”
張之維並沒有使用紅手給師弟療傷,他下手並不重,隻是些皮外傷而言,修養幾天就沒事了。
更何況,校場被他布置了炁局,這裡的先天之炁濃鬱。
這些先天之炁不會主動被吸收,隻能在一呼一吸之間,潛移默化的被動沁入人體,而在受傷或疲憊的時候,往往能吸收更多的先天之炁。
緊接著,還不等他點卯,又一個師弟走上前來。也不是每個師弟都怕被打,渴望進步的還是不少的。
師兄弟們一個接著一個被打飛出去,很快,校場上就多了一地傷號。
“師叔您瞧瞧,您瞧瞧之維師兄啊,他把我們打成這樣,您就忍心看著不管?要不您去教訓教訓他?”
一個眼眶烏青的師弟湊到師叔張禦山身邊攛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