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都被川渝的那些老百姓罵了個遍,張靜清就難以清靜。
“這龍虎山,有人克我啊!”
“本想退一步海闊天空,但卻越想越氣了,今天不收拾這孽畜一頓,念頭實在難通達的很。”
一念至此,張靜清喚來一位小道士,讓他去叫張之維過來見他。
“得令嘞!”
小道士連忙出門,很快就在天師府門口的校場上找到張之維。
張之維正在代師授藝,前段時間,因為天通煉鋼廠的事,他下山了很久,現在回山了,自然要把師兄弟們落下的功課都補回來。
聽聞師父召見,張之維不敢怠慢,立刻趕往大上清宮。
結果剛一踏入大殿,迎麵而來的便是師父須發怒張的臉,以及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喝:
“孽畜!你難道不知,從左側進門,需先邁左腿嗎?!如此藐視規矩,今日必給你一點教訓!”
張靜清剛才這話,還真不算隨便找個借口胡說,在道教中,進大殿確實有一定的規矩和禮儀。
通常情況下,進入大殿應從左右兩側而入,不可行走正中央,因為中間是神明出入的通道,走兩邊是以示對神靈的恭敬。
而在走兩邊的時候,如果從左側門進入,則需先邁左腳;從右側門進入,則先邁右腳。同時,切忌踩踏門檻,因為門檻被視為道觀的脊梁,象征著不可侵犯的信仰根基,應直接跨過。
這些都是規矩,當然了,一般沒人去刻意遵守,也沒人去刻意追究。
但那是一般情況。
現在,張靜清就想好好追究一下張之維。
師父這是在抽什麼風?張之維有些不解的看著張靜清。
旋即,便看到張靜清拔出了殿中柱子上懸掛的七星法劍,並指掃過劍鋒,法劍綻放出化熾烈的神光。
他貼上一張“飛劍誅魔符”,口中咒語急念,那法劍便“錚”的一聲橫空而起,化作一道流光,卷著還沒反應過來的張之維,直接從大殿的窗戶飛了出去!
張之維:“…………”
“我哪裡惹到師父了?”
空中,張之維掛在飛劍上,一臉的不解,以他現在的手段,這飛劍他自然是能解的,甚至在師父釋放出來的時候,直接伸手接住都可以。
但他沒這麼做,他看得出來,師父很生氣,這種情況下,最好的應對方式,就是讓師父把氣出來,要是他把這一飛劍給接了,那師父不更氣了,自己麻煩更大?!
“待會兒去打聽一下師父這時怎麼了。”
他一邊被動地在空中飛馳,一邊還有閒心腹誹:
“師父還老說龍虎山的風氣是被我帶壞的。我最多不過把人當暗器祭出去,他倒好,直接把親徒弟綁飛劍上寄出去……這能一樣嗎?薑還是老的辣,要我說,風氣的敗壞源頭,應該在他身上才對。”
在空中盤旋了老大一圈後,張之維伸手抓住了神光大作的飛劍,穩穩地懸停在半空中。
他拿著師父的七星法劍,隨手挽了一個劍花,看向大上清宮的方向,正想揚臂一揮,把這柄劍扔回師父的劍柄裡,但想了想,還是決定親自送回去,免得再觸師父的黴頭。
說起來,張之維還挺喜歡這種氛圍的。
這些年,隨著他的實力越來越高,周圍人對他的態度也變化了很多,不管是天師府內的前輩,還是天師府外的前輩,對他都多了一分敬畏,不再像以前一樣了,隻有師父,始終如一。
他雙手捧著寶劍,以最符合禮儀的方式,恭恭敬敬地再次走進大上清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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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張靜清沒再發難,隻是閉著眼睛端坐在主位上。
“師父,您的法劍!”
張之維恭敬地將劍奉上。
張靜清緩緩睜開眼睛,平靜道:“放回去!”
張之維走到旁邊的柱子前,輕輕把法劍插進掛在上麵的劍柄裡,這才小心翼翼地問道:“師父,您……為何生氣?”
“你自己看!”張靜清扔過來一封報紙。
張之維接過報紙,目光掃過版麵。發現這並非市井常見的通俗小報,而是異人情報機構“江湖小棧”刊發的江湖旬報,上麵記載的多是異人界的動向秘聞。
報紙大多版麵都在報道些江湖瑣事:某地年輕俊傑切磋勝負,某位新秀行俠仗義,某派宿耆壽誕慶典,乃至某某才俊喜結連理等等。
這些消息張之維隻是一掃而過,他的目光落到其中一個頗為醒目的專欄,上麵赫然記載著川渝近日沸沸揚揚的“張麻子”事件。報道寫道:
“川渝匪患終落幕,‘張麻子’身份成謎,天師令名蒙塵。”
報道詳細敘述了“張麻子”團夥如何在川渝大地掀起腥風血雨,又如何在小天師雷霆一擊下灰飛煙滅的“全過程”。
文章寫得繪聲繪色,極儘渲染之能事。
然而,報道的後半段,話鋒一轉,開始深入分析此事在民間引發的巨大輿論風波:
“……然則,事與願違。‘張麻子’雖滅,其‘俠盜’之名卻已深入人心。川渝百姓非但不感念剿匪之功,反倒將矛頭直指龍虎山。”
“更有甚者,竟以訛傳訛,將剿匪之‘惡名’儘數歸於天師張靜清頭上。”
“一時間,‘天師助紂為虐’、‘道門不辨善惡’之流言四起,令天師清譽蒙塵……”
看到這裡,張之維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心裡頓時明白了師父這通火氣是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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