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伴娘們的刁難,陸瑾絞儘腦汁,憋得臉紅脖子粗,才想出幾個稱呼:
“瑜……瑜兒……”
“小瑜……”
“夫……夫人……”
說完這幾個乾巴巴的稱呼,他就卡殼了,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還有啥可說的。
“還有呢?就這?”
伴娘們可不答應,起哄聲一浪高過一浪。
“心肝……寶貝……甜心……”
而就在陸瑾急得抓耳撓腮,瀕臨“社會性死亡”之時,李慕玄出手了,他在後麵給陸瑾傳音,提示著各種稱呼。
一聲聲肉麻無比的稱呼,以傳音入密的方式,在陸瑾的腦海中震響,聽的陸瑾混身一顫,全身直起雞皮疙瘩。
這……怎麼感覺怪怪的……李師弟,你要提示,你就直接說嘛,你不要傳音入密,你的聲音,配這些詞,我真的有點遭不住啊!
陸瑾心裡暗道,他覺得很怪。
但其實,李慕玄也覺得很怪。
這些丟人現眼,有傷風化的詞,從他嘴裡說出來,他也很難堪啊,所以才給陸瑾傳音的。
而他之所以要這麼做,也是有緣由的。
他不是為了陸瑾,他是為了自己未來的徒弟啊!
這幾年,他雖然一直居住在三一門,甚至偶爾還能受左若童親自教導,但他李慕玄卻一直都沒有一個正式的身份,僅僅算一個記名弟子。
上次和張之維交流之後,他心裡也明白了,師父左若童之所以不收他,不是不願意,而是他的身上還帶著鬼手王耀祖的傳承,他與王耀祖的師徒因果還沒有了結,所以,師父自然不會收他。
唯有他將這份因果徹底了斷,與過往做出一個切割,他才能正式拜入師門。
而了斷因果的關鍵,便是將鬼手王的手段傳承下去。
以左門長的行事風格,這種傳承之事,定然要非常的鄭重,絕不是隨便找個人,便將手段傳了出去了事,這是要托付衣缽的。
但衣缽傳人又豈是那麼好找的?
想那鬼手王耀祖,活了七八十歲,才好不容易找到他這麼一個根骨奇佳的傳人,把這手段完完整整的傳下去。
鬼手王這種經常遊曆江湖的,都找了這麼多年才找到他,他又上哪去找?
特彆是,他並不想離開三一門去找,那就更找不到了。
無奈之下,他隻好將自己希望,寄托在了陸瑾身上了。
畢竟,陸家子弟修行天賦出眾,這是整個江湖上都公認的事,陸家子弟的品德行好,也是江湖公認的事。
與其出去大海撈針一般的找衣缽傳人,還不如讓陸瑾替自己生一個出來。
陸瑾結婚在即,生孩子估計也就一兩年的事。
前後不過六七年的時間,就能得到一個天賦好,人品好,還是自家師兄弟的孩子的完美徒弟,這不比出去瞎找靠譜?!
這也是為何這次陸瑾娶親,他李慕玄會如此儘心儘力的根本原因。
若是沒有這層“曲線救國”的心思,他才不會搞這些破事了,他定然會像張之維那樣,抱著手在一旁哈哈大笑,純看熱鬨,甚至興致來了,倒給陸瑾找點事也說不一定。
而此刻,為了“未來的徒弟他爹”能順利過關,李慕玄也算是拚了,各種肉麻稱呼不要錢似的低聲提示。
陸瑾聽得麵紅耳赤,但為了接走新娘子,也隻好硬著頭皮,磕磕巴巴地跟著學,什麼“我的小月亮”、“我的小心尖”,說
他每憋出一個詞,臉上血色就濃一分,那窘迫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模樣,引得眾人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連坐在床沿、頂著紅蓋頭的新娘子林瑜,肩膀都忍不住輕輕顫動起來。
終於,在李慕玄的“傾囊相授”和張之維、王藹等人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起哄“提示”下,陸瑾總算把這關應付了過去。
端木瑛宣布陸瑾過關。
“總算……過關了!”
陸瑾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他此刻滿頭大汗,仿佛剛跟人大戰了三百回合。
“接下來便是背著新娘子出門,送上花車的環節了吧!”
陸瑾說著,擦了擦額角的汗,整了整有些淩亂的衣領,彎下腰,準備去背新娘林瑜。
然而,就在此時,伴娘團的頭子端木瑛,卻又跳了出來,
她張開雙手擋在陸瑾麵前,笑吟吟地看向周圍的一眾伴郎。
最後,她的目光精準地鎖定在了那個從頭到尾抱著手,看戲看得最樂嗬的身影上。
“等等啊,新郎官的事情已經忙完了,但伴郎可沒有呢。”
端木瑛以清脆響亮的聲音道:“咱們新娘子的姐妹團,今天可是忙前忙後啊,出了很大的力氣,但你們伴郎團,好像全程都在摸魚看戲。”
說到這,她的目光盯上了張之維:“特彆是那位一直看熱鬨的小天師,您這伴郎當得,也未免太輕鬆了吧?”
“都到了這一步了,怎麼說,您也得表示表示,露一手,讓我們這些凡夫俗子也開開眼不是?”
此言一出,這裡瞬間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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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齊刷刷地聚焦到了張之維的身上。
張之維正抱著手,呲著個大牙,在那裡樂嗬嗬地笑,見眾人的目光彙集到自己身上,神色微微一滯。
得嘞,看戲看到自己身上來了,這個端木瑛還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呐。
張之維看了一眼滿臉期待的伴娘團,又看了眼旁邊一臉“張師兄你自求多福”表情的陸瑾,以及幸災樂禍的呂慈,看來隻能出手了。
“端木姑娘這話說的在理。”張之維笑道:“我這伴郎當的是有些清閒了。既然是老陸的大喜日子,沾沾喜氣,露一手助助興,也是應當的。”
他這話一出,原本緊張的氣氛瞬間一鬆。林父林母在門外也鬆了口氣,心想這位小天師倒是沒什麼架子。
端木瑛眼珠一轉,顯然是早有預謀,她指了指新娘林瑜,又指了指新郎陸瑾,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