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走到這,都還有一件事,讓兩人沒想通。
裴元紹納悶的問周倉。
“老黑,你說彆的郡,都是一個人。為什麼到了涿郡,就要安排咱倆人一起呢?”
他這話問的,讓周倉好一陣琢磨。
“聽說涿郡這個地方水深,公孫瓚就是在這裡起家的。派咱們兩兄弟來,那應該是信任咱倆。”
這話倒也沒錯,可是裴元紹顯然不這麼想。
一手搭在周倉的肩上。
“這裡水深,難道代郡水就不深?代郡西邊挨著並州和南匈奴,並州那可是袁紹外甥高乾的地盤。敵人派來搗亂的細作,肯定不少。”
“主公卻安排了張合那個降將,去主持代郡。”
“難道不是比對我們更信任?”
說到這裡,周倉已經不愛聽了。
一揮手,打掉裴元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
“裴元紹,你什麼意思?”
“自從跟隨主公以來,主公可有過一點不信任我們?”
“你怎麼會冒出這種狼心狗肺的想法?”
“再說了,渤海郡還是李典、臧霸、孫觀三個人呢。也沒見人家像你這麼抱怨!”
見周倉生氣,裴元紹立刻就慫了。
論打架,十個他也不可能是周倉的對手。
不過,周倉的話,也很有道理。
“是啊,為什麼要在渤海,安排他們三個人呢?按照他們三人的能力,隨便一個去,應該就夠用了吧?”
周倉不滿地翻了裴元紹一個白眼。
“主公安排,自有主公的深意,豈是你能琢磨明白的?”
“你就是生氣,北境馬政使的位子,封給了閻柔,沒有封給你吧?”
麵對周倉的質問,裴元紹尷尬地笑了笑。
周倉這個人雖然粗心,可他們兩個畢竟兄弟多年,互相了解也很深。
他有什麼小心思,周倉都是一清二楚。
裴元紹一直以愛馬,和會相馬,名聲在外。以前,照顧馬匹的活,基本都是讓裴元紹乾的。
哪知這次,突然憑空冒出來一個閻柔。
這個閻柔,對於他們來說,是非常陌生的一個人。
裴元紹弱弱地為自己解釋。
“就不明白了,主公為什麼一見麵,就能這麼信任一個陌生人?”
“不怕人家坑他嗎?”
周倉一巴掌,拍在裴元紹的後腦。
“說你想多了,你還不信。”
“人家閻柔,是烏桓人推舉出來的烏桓司馬。論對馬匹的了解,不會比你差。論在烏桓人心中的威望,更是比你強多了!”
“你有什麼好不服氣的?”
被周倉責備,裴元紹也不敢還嘴。
因為周倉說的,都是事實。
“老黑,你說主公招募的能人,越來越多。以後像我們兄弟,會不會就被彆人給慢慢擠下去了啊?”
有這樣的擔心,也是正常。
畢竟,剛開始他們跟隨劉風的時候,受到的重視,絕對比現在要高。
那時候就幻想過,以後主公崛起,他們兄弟也能水漲船高,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現在這樣,心理落差,肯定是有的。
周倉狠狠瞪了裴元紹一眼。
“想什麼呢?”
“現在讓咱倆,主掌一郡的地方,你還想怎麼樣?”
“你現在胃口是真大啊,連一郡的地方,都不放在眼裡了?”
“以前呢,打一個小破縣城,都樂得屁顛屁顛的。”
“你好好想想,是不是這麼回事?”
裴元紹無語。
道理他都明白,以他的出身,他的能力,能主掌一郡,那都是因為主公念舊。
可有時候,人的心理就是這樣。不會去想自己的能力,可以乾多大事。
隻會想,為啥彆人得到的比我多?
“唉,好吧,咱們乾活。”
“把個涿郡,好好地給它翻一遍。把那些權貴老爺們,統統踩趴下!”
時至今日,裴元紹還是保留了一些黃巾的匪氣。
對於這種作風,周倉倒是沒說什麼。因為他也一樣,想法中已經有了黃巾的影響,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