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上官如若露有愁雲,她區區一個教司坊坊主,若是無意間怠慢了戰王爺,被有心之人利用,她這個教司坊也許就該移地生存了。
“麻煩顧公子了。”上官如若屈身福禮,感激道。
“坊主不必客氣,在下先受的教司坊恩惠,你我同氣連枝,自是希望教司坊步步高升。”顧昭淡淡的說道。
數月來,衛元瑤再不踏足美人雪,盧城等人也多次詢問,不過都被自己‘她身為王妃怎能和我們一群商賈整日混在一處’為由,搪塞過去。
封閉數月的傷疤被驟然提及,他心底痛悶不堪,隻想尋個無人處,將心中所有的鬱結傾瀉而出。
他也不等上官如若回應,便和盧城說道“你在此等我,我出去轉轉便回。”
說完,掀開珠簾踏出廂閣,消失在了一片歌舞升平中。
衛元瑤拉著墨玄行走的漫無目的,早已忘記上官如若領他們來時的路徑。
教司坊裡的人眾多,後院的自然也占地不小。衛元瑤來了兩次都是上官如若親自領著而行,她也沒記得路,此時又是晚間,相似的廂房讓她看花了眼。
隻是憑著感覺走,繞了一圈才驚覺自己迷失了方向。
可能是今夜舞會的原因,上官如若把後院的人全部調去前廳幫忙去了,偌大的後院連一個人也看不到,隻有一盞盞的燈籠高懸著。
墨玄任她拉著也不點明,他倒要看看他的王妃為何突然這般急切的離開此地。
她此刻跑得比兔子還快,分明健康的很。
前台的喧囂傳在後院中,更襯得此處的寂落。
衛元瑤實在無助的看向墨玄“王爺記得路麼??”
墨玄道“我也不記得。”
“要不尋一個人幫我們帶路?”
“可以,你去尋吧,我在此等你。”
“那你可彆亂跑啊!我很快就回來!”衛元瑤哄小孩似的說道。
墨玄啼笑皆非“我不亂跑。”
衛元瑤燦爛一笑,鬆開他的手,朝那燈火通明之處奔去。
教司坊前廳與後院中間長著一棵多年的香樟樹,此樹是姑娘們用來祈福用的,上麵掛滿了福袋、燈籠與彩綢。
繞過這棵祈福樹,便是前廳入口了。
衛元瑤正行到此樹,正要繞行而過時,突然與一人撞了個滿懷。
“哎呀!”衛元瑤痛呼一聲,她捂著鼻子看向來人。
頓時她呆住了,忘記了被撞痛的鼻子。
那人也呆呆的看著她,半晌才才吐出兩字“瑤瑤……”
衛元瑤局促不安,不禁把手雙手握成了拳樣,她垂下頭,沉默許久,才低聲道“顧昭……對不起……”
這是自那件事後,兩人第一次正麵相對。
“這幾個字,你早就想說了對不對?”顧昭自嘲一笑“這麼許久一直是我在自作多情。”
衛元瑤不敢看他“是我不對……”
“他那麼卓絕,你愛上他也是情理之中。”
他早該想到的。
“你還怨我嗎?”衛元瑤鼓起勇氣,抬起眼眸看著他問。
“怨不怨又如何,人總要麵對現實。再說,我也對不起你,那日……是我唐突了!”
那日的他精蟲上腦,每每想起來他都想給自己幾個大耳巴子。
“顧昭,這裡的女子萬萬千千,你總會尋到一個伴你一生的。”
她希望顧昭尋到比自己更好的女子相伴終生,如此,她才能寬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