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寵六殿下拿了反派劇本!
尚淮安目光一凜,幾乎在她開口的一瞬間就發現了她說話時的虛浮。
他猛地站起身來,不顧往日禮法快步走到褚簫兒身邊。
剛剛還張牙舞爪威脅他的家夥現在蜷縮在一起,青筋暴起的小手死死的攥著胸口的衣服,臉上表情也因為痛苦而扭曲成一團。
尚淮安皺著眉,瞬間反應過來她這是心疾犯了。
來不及想彆的,尚淮安一把抱起她向外走去。
褚簫兒很瘦,幾乎可以用瘦骨嶙峋來形容,明明比他的幼弟還要大兩歲,卻比幼弟輕的多。
尚淮安把人抱在懷裡甚至能夠感受到對方身上包在皮下凸出來的骨頭。
懷裡的小家夥臉色已經開始發青,尚淮安沉下臉,一腳把門踹開“來人!”
“殿下!”紅藥就守在外麵,見狀嚇了一跳“這是怎麼了?殿下?!”
尚淮安來不及解釋,快步越過她向外走去,匆匆留下一句“公主殿下心疾複發,立刻宣陳太醫!”
紅藥渾身一個激靈,來不及思考為什麼尚淮安會知道褚簫兒病發時找哪位太醫,緊忙向下囑咐了一句,接著匆匆追了上去。
昭陽殿裡亂成一團,紅藥也急的直冒汗。
比起外麵烏泱泱的一大群人,內殿裡卻安靜的過分,甚至稱得上冷清。
幾個太醫走來走去,低聲說著什麼。
大部分宮婢都跪在門外,六殿下不喜歡人跟著,所以貼身的侍女很少。而其他宮婢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沒有得到命令依舊不敢擅自進去打擾。
尚淮安自從把人送回寢宮後,便毫不猶豫的把自己從人群中摘離出來,站在角落裡冷眼旁觀著這場鬨劇。
與剛剛的焦灼不同,尚淮安現在稱得上冷靜。
他奇怪的看著殿中三三兩兩的婢女,心中有些不解。
太荒謬了。
一國公主病了,伺候的人裡除了幾個貼身侍女,竟然無人敢上前照顧,這到底是平時有多暴虐,才會讓人連靠近都不敢?
他會這麼想不是因為他有多在乎褚簫兒的安危。
此子蠻橫惡劣,若非是因為
如果眼睜睜看著一國公主,尤其還是最得陛下寵愛的六公主死在眼前,他自己也脫不了乾係。
隻是,
尚淮安的視線穿過太醫和婢女,落在躺在床上氣若遊絲的褚簫兒身上,眼中閃過一絲暗芒,接著又不漏聲色的掩去,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不見往日的溫潤如玉。
今日她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皇上駕到——”尖細的聲音穿透耳膜,尚淮安收回思緒向外看去,正好能看到恒帝挺拔威嚴的身影逐漸朝殿內走來。
來了,尚淮安心中暗想。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恒帝神情肅穆,隻是眉眼間難掩疲態,顯然是在忙碌時匆匆趕來的。
“小六如何了?”他開口,低沉的聲音無端帶上了帝王的殺伐戾氣,就連著曾經在他身邊侍奉的芳竹姑姑也下意識心裡一緊。
陳太醫滿頭大汗,事發突然,昭陽殿的小太監找來的時候他還在祈貴妃宮裡給人把脈,聽到消息後急急忙忙的就趕過來了。
這也不怪他著急,他是這宮裡對心疾這方麵了解最為透徹,醫術最好的太醫,從褚簫兒出生起就被恒帝下令賜給昭陽殿的專用禦醫,不論發生什麼都要第一時間以昭陽殿以褚簫兒為先。
陳太醫汗顏,悄悄抹了把額頭的冷汗,猶豫道
“回陛下,殿下的心疾乃是天生不足導致,這本無藥石可醫,隻不過平日裡臣等一直用藥物精心調養著,理應不會這麼突然的病發了,還如此來勢洶洶。”
“而臣剛剛給公主殿下把脈時也發現,殿下並不是因為外界因素誘導發病,而是因情緒過激導致的心疾複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