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薑茉莉就要暈過去,許光霽這才猛然鬆開了手。
突然失去了支撐的薑茉莉直接就摔倒在了炕上,捂著胸口不停地咳嗽起來。
許光霽坐在那裡,垂著眼看著薑茉莉,聲音像是淬了毒,“薑茉莉,以後說話之前,好好的想一想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
如果你還想要自己這張嘴,記住我剛才的話。
如果你不想要,那你儘可隨便說。”
許光霽說完之後,緩緩躺了下來,就這麼閉上了眼睛。
對於薑茉莉那嘶吼一樣的咳嗽聲,充耳不聞。
薑茉莉又驚又懼,又有劫後餘生的喜悅。
可目光剛一觸碰到許光霽,那一點點喜悅,就瞬間變成了恐懼。
這樣的許光霽,讓她想起了薑染。
許光霽剛剛的樣子,和薑染真的好像。
怪不得前世他們兩個能成為夫妻,原來他們都是一樣的人!
她就是被許光霽人前風光的樣子給騙了!
這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騙子!
薑茉莉緩了好一會兒,才不再咳嗽,隻是嗓子還是火辣辣的疼。
她小心翼翼地挪動著身體,把自己縮在了牆角裡。
之前喊著要離婚,大多都是氣話。
可是此時此刻,薑茉莉卻是真的想要離婚了。
她覺得,她要是再不和許光霽離婚,說不定有一天,會死在他的手裡。
老天爺讓她重生回來,是讓她過好日子的。
她怎麼能就這麼死了?
這絕對不行。
薑茉莉雙眼漸漸放空,思緒不受控製地飄遠,腦中漸漸浮現了一個男人的身影。
那是……她前世的老公。
雖然那個男人在改革開放之後,變得一無是處,成了一個隻會酗酒打老婆的廢物。
可是在現在這個年代,他是供銷社社長的兒子,還是唯一的兒子。
家裡日子過得富足體麵,無論是他父母還是他自己,走出去都備受尊重。
如果有他的幫忙,說不定真的能把婚離了。
想到這裡,薑茉莉的心中升起了一股喜意,嘴角都翹了起來。
但怕許光霽突然睜開眼看見,又趕忙將頭埋在了膝蓋上。
——
薑染從衛生所離開後,就慢慢悠悠回了家。
路上,薑染一直都在盤算養豬廠還需要多少人,有多少人可以從大院兒裡找。
大院兒裡住的都是軍屬,都是軍官的軍屬,大家都是要麵子也好,體麵的人,有些臟活累活還真的不一定願意做。
但是附近生產大隊裡的婦女們,就沒有這方麵的顧忌了。
隻要給的工資足夠高,待遇足夠好,願意來上班的人還是有很多的。
薑染不怕沒有人來,就怕來的人心思不正,所以要好好挑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