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雖然沒把自己心中所想說出來,可卻把所有的情緒都表現在了臉上。
隻看著他臉上的表情,沈堰就知道此時他在想些什麼。
沈堰衝著醫生也笑了笑,“我媽太著急了,所以說錯了,你不用介意。”
吳嵐茵聽到沈堰的話,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沈堰還在一旁站著。
吳嵐茵並沒有任何歉疚,甚至沒有看沈堰一樣,隻是慌忙地對著醫生解釋。
“對對對,醫生,我就是太著急了,所以才說錯了話。
沈堰!我大兒子,你們的沈團長,立過不少戰功的。
躺在炕上的這個是沈城,是沈堰的親弟弟,醫生你就是看在沈堰的麵子上,也要好好的治沈城啊!”
薑染有些探究地看向吳嵐茵。
畢竟薑染是真的不明白,吳嵐茵是怎麼做到忽略了大兒子,還拿著大兒子做人情要人給她麵子的。
不是臉皮厚到一定程度上的人,應該根本做不到這一點。
醫生也有些無語,可他隻是醫生,不是判官,不評價對錯,隻討論病情。
“你可能誤會了我的意思。”醫生說道,“我剛剛的話是說,收拾收拾,帶他去附近的軍區醫院看看,那邊好醫生比較多,還有設備,可以好好的檢查一下。
我學藝不精,沒有看出來到底是什麼毛病,也無從下手治療——”
醫生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吳嵐茵不耐煩地打斷了。
“不會治你說那麼多乾什麼?剛剛還說什麼讓我準備準備,你知道不知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就你這樣的水平,還當醫生呢!換一隻豬當這個醫生,都比你要強!”
醫生的臉色已經變得無比難看,表情冷得如同極寒冰川。
“是我耽誤你們了,既然這樣,以後就不要找我了。”
他說著就要走,在經過沈堰身邊的時候又停了下來。
“沈團長,有的時候,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說罷,也不等沈堰的反應,大步流星的就走了。
屋子裡,吳嵐茵不屑地撇了撇嘴,“自己沒本事,還不讓人說了,真是本事不大脾氣不小。
沈堰,你說說,你給小城找的這都是什麼人啊!檢查了這麼長時間,什麼都沒檢查出來。
你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想要害死小城?”
薑染麵無表情地朝著炕上看了一眼,“你要是再耽擱下去,說不定真就把他給害死了。”
薑染剛剛進屋的時候,就已經不動聲色地觀察了沈城。
沈城躺在炕上,麵色潮紅,就連脖子都是紅彤彤的,呼吸急促,胸口不停地上下起伏,眼看著出氣多進氣少。
耽誤了這麼一會兒,沈城的麵色已經由紅轉白,呼吸也變得微弱起來。
仔細去看,能看到他露在外麵的皮膚,比如臉上和脖子上,冒出了一個個圓圓扁扁的疙瘩。
密集恐懼症的人要是看了,渾身都會冒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