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鳥點頭。
於是木葉帶人先行一步。
飛鳥帶人跟上。
兩人經過弇孖部一戰之後早已親密無間，互為肝膽。
至於他們在他們身後的寒樹與雷龍組合就比較有意思了。
白月臨行前曾私底下告訴木風，他這麼做也是有私心的。
誠如他先前在河鵹部與木風相談的那樣，對於雷龍這樣有武力、有謀略的統軍之人他是不太有信心能震懾得住的。
所以當初木風要把雷龍派給他打下手，他心底十分打鼓。
所以才有的後來雷龍獨領一支戰士在昌黎地界的事。
好在雷龍並無異心。
經木風救治活命之後的他當真是如同換了一個人。
對於以前的獠龍支的人當真是不聞不問，儘力避嫌。
可即便如此，白月還是心有惴惴，覺得自己“鎮不住”雷龍。
而這原因則來自於大薑這幾次的對外大戰，其實都沒有他白月參戰的份。
獠龍支、弇孖部，都是寒樹、飛鳥、木葉這些人參與，白月全程都在河鵹部震懾昌黎地界。
這次方雷部之戰後，已經可預見的，飛鳥、木葉、寒樹等人的聲望一定會更高。
雷龍，也會憑著自己加入大薑之後的短期內立下的戰功在大薑內更為顯耀。
而白月這個軍部大頭領，則會顯得更為平淡。
所以在年前的“茶話會”上他說的“我這個大頭領都心有不安”也不全是戲言。
木風在送他離開部落的時候敏銳察覺到白月的失落，安慰他道“放心，你能成為軍部大頭領可不僅僅是因為你比他們先入大薑。
真要論這個的話，這個軍部大頭領我會讓寒樹來當。
你能當上這個大頭領，還有你在我沒有教授你之前，就能通過黑牙部之戰去謀圖黃風部。甚至通過黑牙、黃風兩部的謀劃一樣可以去謀定雷澤、獠龍部。
所以你的智慧與雷龍其實不相上下，這一點你不用擔憂。”
“可是，”白月當時十分意外，“雷龍能謀我大薑與青鳥……”
木風當時笑著回答“他所謀大薑與青鳥部，乃是奇謀，也揣摩透了人心，更是狠到連自己都可以去死。
但你要注意到，人心不可測。
我大薑與青鳥部能生嫌隙，自然也會修好結盟。
更有甚者連獠龍支的族人內部也未必全都認可他的做法。
所以他的計策在長大一年、兩年，十年二十年的執行過程中會不會發生變化，他也無法把控。
所以在他事後察覺未必能行得通的時候，心底也是泄憤一般，殺了青雷！”
白月疑惑“小叔鬱離他們在弇孖部幾十年，不也沒被同化？”
木風笑著搖頭“那不一樣。
我大薑族人自有風骨。
且弇孖部的弇子虛等人做法也太過愚蠢，竟然將薑氏、弇氏分開。
試想一下，即便是奪圖騰之仇，可族人為了血脈延續，是不是還會選擇低頭？”
白月想了想，老實點頭“不錯！”
木風笑道“所以這就是雷龍的計策雖狠毒，卻有失敗的可能。所以他的計策是奇謀，風險、代價都太大。
而你當時定下的計策，放黑牙、黃風部的人給雷澤等部吸納，這是陽謀。
放著這麼多的族人，任誰都不會不心動。
就算不心動，那些原本的盟友也會對他們生出怨恨。
所以不管怎樣，他們最後都會上鉤。
這一次，飛鳥所用的計策，與你的同出一轍。”
白月欣喜不已。
木風又道“放心，方雷部一滅，到時候昌黎部、巨熊部這些部落的作戰，都需要你親往。”
“我？”白月意外。
木風點頭，舒眉看向遠方，自言自語“一部頭領，自然得是能統籌大局，又能計較部落得失的人。
雷龍，現在還隻能是一戰之才……”
而眼下與寒樹並轡而行的雷龍，正在思考這個問題，時不時地回頭向後望，聲音喃喃“為帥，為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