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放下自己的手,直勾勾地盯著米路“我可以幫你保守這個秘密。”
“條件?”
“聰明人。”他放鬆地靠在椅背上,翹起了二郎腿,雙手交叉放在腿上,“你和陸知是同學,你應該知道陸知曾經發生過什麼事吧?”
“當然。”米路有點莫名其妙,這個家夥到底想乾嘛?
“你告訴我,當年陸知為什麼會從這個城市搬走,還有,她媽媽是怎麼回事?”想要知道一個人的過去,隨便向知情人打聽就行了,反正他也隻是好奇事情的原委,並不關心當事人的想法。
“……”米路聞言驚奇不已。
“你意下如何?”
正在這時,陸知從門外進來了。
“你怎麼在這兒?”陸知驚訝地看著程君易。
“小知,我要向你坦白。我今天是為了挖沈西淩的八卦才到這裡來的。”米路先發製人。
程君易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個女人。
“你不能這麼做!”陸知立馬否定。
“你也彆怪她……”他強忍住自己的笑意安慰道,結果聽到陸知的下一句話就笑不出來了。
陸知說“你不能這樣,因為他就是沈西淩啊!”
程君易瞬間收斂表情,一臉不爽“我還有事,先回公司了。”說著把自己的錢包扔給陸知,“拿去付賬吧,錢不夠就刷卡,密碼是我生日。”然後狠狠瞪了一眼米路,就負氣離開了。
陸知愣愣地看著程君易的背影,不解地問米路“你和他認識?”
“不認識啊,他是誰啊?”米路裝傻,“對了,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不會剛好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吧?”
陸知深深地看向她。
“他……真的就是沈西淩!”
陸知點點頭。
“我的天,怎麼會是他!”米路皺眉。
“怎麼了?”
“他的風評不太好,據說很花心的……”
“這……”陸知尷尬地看著她。
“那你跟他相認了嗎?”米路知趣地轉移話題。
“沒……他都沒認出我來,大概是不想……”
“彆這樣想,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他一定不介意了!”米路拍拍她的肩膀。
“也許吧。”陸知勉強露出一個微笑。
米路奸笑起來“有機會一定要帶我去見見他們!”
“你要乾嘛?”
“你不覺得雷影很帥嗎?”
陸知嘲笑她,半天才驚覺:“哎呀,你都快吃完了,我還沒點餐呢!”
“你不是吃了沈西淩的豪華午餐了嗎?”
“你覺得我看著那個女模特能吃下飯?”
說完兩人都笑了起來。
ada帶上墨鏡,坐上自己的車,撥通了電話“明天的通告給我取消掉!”什麼沈西淩,什麼經紀人,通通見鬼去吧!
下午一下班,程君易就奔向了最近的酒吧。
“哎呀呀,等你好久了。”一個白白淨淨的鍋蓋頭男人站在一張桌子旁,朝程君易招了招手。
程君易走過去,這才發現他旁邊還有一個挑染了一縷紫色毛寸的男人。
“好久不見啊。”紫發男似笑非笑地看著程君易。
“誒,你們認識啊?”鍋蓋頭驚訝地看著二人,“那我是不是不用介紹了?”
“夏櫟啊,你怎麼和這種人混到一起了?”程君易不看被他點名的人,反而輕蔑地看著紫發男。
“什麼叫這種人?”紫發男不滿,“夏櫟,你們偵探社怎麼什麼人都招啊?”
“哎呀,你們有什麼誤會嗎?”夏櫟緊張地看著二人。
紫發男得意一笑,“不過是搶了他喜歡的人而已,不對,隻能說搶了他的跟班而已,看他這肚量!”紫發男鄙笑看著程君易。
“我倒是要謝謝你,陶笛。要不是你,我現在也不能和吱吱在一起了。”程君易好整以暇地看著紫發男。
被稱作“陶笛”的紫發男詫異地看他一眼。“我還以為以你的脾氣,絕對不會碰我碰過的東西呢!”
“吱吱才不是你的東西!”程君易惡狠狠地瞪著陶笛,陶笛直直地迎接他的目光。
“好了,好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夏櫟充當和事老。
“你現在在做什麼?”程君易突然問。
“廣告公司,怎麼,你想來?我可以給你開個後門啊!”陶笛得意洋洋。
程君易嗤笑,不再理他“夏櫟,你應該沒有乾你那違法的勾當了吧?”
夏櫟不高興,弱弱地反駁“什麼叫違法,我那個隻是沒被法律承認而已。而且我相信,總有一天,它會被法律承認的!”
“所以這個人委托你乾什麼違法的事?”程君易突然道。
“關你什麼事!”陶笛瞪他,轉而對夏櫟道,“跟這個人呆在一起我真是受不了,走了。還有,我的事,你可不能告訴彆人,尤其是這個家夥!”說完就拿起自己的外套走掉了。
程君易徑自拿起一罐啤酒,“搞得誰多想知道似的。”
陶笛一走,夏櫟突然回過神來。“你上次不是說你和陸知分手了嗎?”
聞言,程君易嗤笑“你是不是傻?”說著喝了一口酒,“吵架講究的就是虛張聲勢!尤其是在這種人麵前……”他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戾氣。
“早知道就晚點叫你過來了。”夏櫟扶額。
“不,時間剛剛好!正好老子報了當年的仇!”說著一口喝完,將啤酒罐“啪——”地拍在了桌子上。
夏櫟突然八卦心起。“當年是怎麼回事啊?給我講講你的光輝事跡唄!”
程君易不理他,隻是一個勁地喝酒,腦中卻浮現出七年前的情景。
夏日午後的陽光,熾烈地烤著大地。少年揮灑著汗水,邊走邊轉籃球,與同伴一起回家。
“這裡什麼時候開了一家蛋糕店?”少年看著名叫“幸福蛋糕房”的店鋪問。
“考完試沒多久就開了。你那會兒去香港玩了,當然不知道啦。”同伴回答。
“怎麼樣啊?”他可是糕點的忠實擁躉。
“挺好的,他們家的小老板長得很不錯哦。”說著,同伴壞笑起來。
程君易翻了個白眼,走進了蛋糕店。
蛋糕店裡很安靜,雖然隻有十幾平米,但收拾的乾乾淨淨的。幾張桌椅稀稀拉拉地擺著,再過去一點,就是擺放糕點的櫃台。一個梳著雙馬尾,戴著眼鏡的女孩正踮著腳拿櫃子上的東西。
“嗨。”少年的同伴笑著跟女孩打招呼。
女孩轉過頭來,衝他們笑著說“歡迎光臨。”陽光透過玻璃窗撒到她的身上,少年愣住了。
同伴推了推少年的手,少年一下子回過神。“我想要個榴蓮班戟。”他脫口而出。
女孩皺眉,“不好意思,本店沒有。”
少年失望地“哦”了一聲,轉身就離開了那家店,沒有看到身後女孩懊惱的模樣。
秋天開學的時候,少年在y市第一高中的宣傳欄上查看分班名單。
“是你?”身邊的女孩驚喜地看著少年,“還記得我吧?上次你到我家店買榴蓮班戟來著。我叫陸知,以後我們就是一個班的了。”
少年一下子認出她來。“我叫程君易。很高興認識你。”
第二天,陸知神秘兮兮地交給程君易一個東西,讓他回家再打開。他按捺住內心的好奇,終於回到家,打開盒子一看,淡黃色的榴蓮班戟躺在那裡,散發著誘人的香味!
他自從香港回來,就一直念念不忘。眼前的美食讓他感歎人生實在太美好了。這樣的美好持續了三個月。
他初中的死對頭陶笛的出現,結束了這場美食之戀。
陶笛在另一個班,由於身體原因,一直休假,結果一來學校,就叫囂著要找他打架。他本來都答應了,結果那小子打架那天沒有出現。
第二天,陶笛和陸知手牽手出現在他麵前,他隻覺得自己很難受,卻不明白為什麼。
“你自己約我打架,結果卻放我的鴿子,真是孬種。”程君易嘲笑道。
陶笛笑而不語,一臉勝者的表情,絲毫不為程君易的侮辱而生氣。
程君易不滿“今天下午,你敢不敢來!”
“程君易,彆做傻事!”陸知皺眉。
那個陶笛竟然敢覬覦他程君易的東西!他喝啤酒喝得不儘興,又叫了幾瓶洋酒。
“你彆喝那麼多,你明天不是還要上班嗎?”夏櫟拉住他倒酒的手。
正在這時,程君易的手機響了。
“喂。”米路的聲音有些顫抖,程君易的號碼是她趁陸知不注意的時候偷偷輸進自己的手機裡的。這個男人,太像那個曾經在自己生命裡留下濃墨重彩之後又毅然離開的人。
“你誰啊?”程君易問。
“呃,我是陸知的朋友……”
一聽到“陸知”兩個字,他就跟按了按鈕一樣“我在梅西耶酒吧,你帶上錢包來接我。”說完就掛了電話。
夏櫟見狀,忙說“既然你有人來接我就放心了,我等下還要去見個委托人,先走了啊,你自己注意點。”
“拜拜~”喝醉酒的人連說話的語調都繞著彎。
陸知把冷了的飯菜放進微波爐,看了看手表,已經晚上11點了,程君易怎麼還不回來?
她拿出手機撥通電話。“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加班嗎?”陸知握著手機惴惴不安。
第二天陸知頂著黑眼圈,跟著star拍v。在拍攝現場看到程君易,她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什麼,ada不來了?”孟安是緊皺眉頭,死死盯著眼前的人,感覺恨不得把他吃了。
那人也很委屈,低眉順眼道“那個ada的經紀人說她不舒服,而且很不舒服,估計要休息很長一段時間。”
“你們還不趕緊給我去聯係其他女演員。”
沈西淩藏起嘴邊的笑容,走上前去。“我倒有個人選。”
孟安是揚起下巴打量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