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AI的思想成為了【人】也具備了【人】的情感和邏輯,祂該如何被界定?”
威思頓看著前方的身影,忽然問道。
那人回過頭來,平日裡梳得一絲不苟的金色油頭偏分此刻被風吹拂得些微淩亂,但語氣卻毋庸置疑地堅定:
“那祂就該被認為是【人】。”
看著考斯墨,以及走在更前方的那道身影,威思頓不再多言。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起,自己開始與那兩人結伴而行?
明明隻是行走在孤獨和自我否定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卻在意外的時刻遇見了那個意外的人。
【奇怪的孩子,但很有趣……要不要跟我走?】
一同被招攬的,還有那個手段青澀但已經能看出未來潛力的金發青年。
猶豫過,也想過拒絕,但到頭來自己還是鬼使神差地跟著他們走了。
【螺旋】,是這個古怪的三人小隊的隊名,也是一切的起始。
逐漸,自己變得越來越強,那個叫考斯墨的金發青年也逐漸在外鄉人之中揚名,那個人卻始終隱藏著自己。
【這早就不是該我逞能的時代了。
這個時代注定屬於你們,考斯墨,威思頓。】
那個人是這麼說的,也如其所言,真的退居幕後開始構建那個吸引了自己和考斯墨的偉大夢想。
“威思頓,為了螺旋公,為了我們共同的夢想……建立一個隻屬於我們的外鄉人組織吧!”
有一次,在短暫的異邦戰之後,考斯墨站在硝煙滾滾的戰場上,對威思頓如此說道。
“好。”威思頓的回答很簡單,也很乾脆。
他不會問為什麼,因為他注定知曉一切。
他也不會拒絕,因為他相信著那個人,還有誌同道合的考斯墨。
隻招攬誌同道合、願意為那個夢想而奮鬥的同伴,螺旋組織初建時不過三人。
【放手去做,我會為你們鋪好道路。】
那個人的聲音回蕩在威思頓的心底。
簡單討論後,兩人決定效仿最初始的小隊製,一位強者招攬兩位新人並教導、嗬護他們茁壯成長直到能夠獨當一麵。
這,就是支柱與螺旋小隊的雛形。
兩人說做就做,沒過多久,考斯墨就招攬了兩位新人,水銀蛇和命運歌者。
水銀蛇在很久以前就與考斯墨糾纏不清,而命運歌者則是迅速嶄露頭角的超級新人。認同螺旋的理念,具備從溫柔鄉脫身的堅強毅力,以及足夠強大的實力和潛力,水銀蛇和命運歌者沒有辜負考斯墨的期待,以尋常外鄉人不可想象的速度飛快崛起、成長。
相比於考斯墨,威思頓招攬新人的速度頗為緩慢,直到水銀蛇和命運歌者已經成長到足以獨當一麵時,威思頓才終於湊齊了兩位隊員。
死星爵士阿米達拉和鏡女皇冬妮婭。
出於不為人知的心情,威思頓將自己的‘愛’傾注到了這兩名學徒身上,將他們視作己出。細心嗬護、耐心教導,威思頓嘗試將自己的情感轉化為動力,他希望能夠將阿米達拉和冬妮婭栽培教導到能夠與自己站在同一境界甚至更高。
阿米達拉和冬妮婭也視威思頓為父親般的存在,前者更是竭力模仿學習威思頓的處事風格和行為舉止,哪怕這種模仿被威思頓嚴厲批評數次也不曾悔改。
漸漸地,水銀蛇和命運歌者晉升成為了支柱並擁有了屬於她們的隊員。但阿米達拉和冬妮婭依然徘徊在那個界限邊緣,無法再進一步。
兩人焦急了,不顧威思頓的勸說,執意前往一個九級世界試圖尋找神級命具的蹤跡。
然後,他們遭遇到了末劫龍,號稱螺旋之下最強的外鄉人。
冬妮婭死在末劫龍手中,阿米達拉僥幸逃脫但也慘遭重創,實力和心境大打折扣。
本該憤怒、本該複仇、本該悲傷,但威思頓看著悲痛欲絕無法自拔的阿米達拉,心底卻是一片詭異的平靜。
難道我不愛他們嗎?難道我對阿米達拉和冬妮婭的感情是假的?
難道,我和【人】之間還差了某種東西?
一直不得領悟,直到威思頓看見了鑢七實,那個宛如清冷瓷器、不具備人類感情的女人。
他在她的眼中看到了她對海瑟的愛,本該絕情絕性的‘刀’卻擁有了比人類更加熾烈的情感。
如果與她交手,如果得到她,或許自己就能跨過那道自己始終無法領會的障礙,成為真正的【人】吧?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