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轉眼深秋的季節也快過完了。
不記得哪一日清晨起來,天忽然就冷的厲害了,天上還飄起了零星的小雪花。
不過中午的時候,就都化了,但天氣卻格外冷的滲人。
這幾日,南楚與北國的議和交涉,雖依舊好不熱鬨,大有要繼續爭論個一年半載的意思。
但徐景芝的傷,卻是又‘奇跡’般的好了不少,逢人都道他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這身體自然也就好的比尋常人快了。
自那日的事情後,藍氏在沒有拒絕徐景芝的意思了,從而二人抹開臉麵,公開下聘入定,出雙入對。
而且聽說到時候還要大擺宴席。
明明是二嫁,卻仿佛辦的比尋常官眷的一嫁,還要隆重,還要有影響力,這也讓不少人羨慕的同時,惹來非議。
“早先就有傳言,這將軍府千金與安定侯之前早有首尾……”
“啪……”
誰知這人嚼舌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身旁的長輩,一巴掌給打懵逼了,嚴厲斥責道“不會說話就自個把舌頭割了,這話是亂說的嗎?你自己不要命,可彆牽連了我們。”
“我我……”
這嚼舌根的女人,平日也是個碎嘴的,不說閒話就渾身難受那種,突然挨了這麼一嚇,竟是嚇的在不敢言語。
竟是忘了當日發生的事,若是這條傳言是真的,那後麵的傳言……稍微有人鼓吹一下,最後查到她的嘴裡。
便是滅門的大禍,真是不會說話,舌頭不如割了的好。
那女人捂著嘴,在不敢說話。
安定侯府上下,對此就更是沒有半點意義了,於是將軍府千金,與安定侯,這場遲來了十五年的婚禮,終於還是開始了。
孟青瑤也沒想到竟是如此順利,真心的替母親開心,同時,也因這場婚禮,她也即將重新多了一個頭銜,那就是安定侯府嫡女千金。
兩世為人,孟青瑤最一直覺的自己並不在意,可還是會覺的很開心。
為此,安定侯府的老夫人還特意邀了她去府上,見了她一麵,看著老太太眼底的慈愛。
孟青瑤多少猜到,怕是徐景芝已經將她的身世,和盤托出,都告訴了胡氏。
畢竟這胡氏是個愛算計的母親,徐景芝生怕待藍氏進門,胡氏會因為孟青瑤而有彆的想法,不如早早的打住。
所以胡氏完全是以親祖母的目光,在看孟青瑤,拉著孟青瑤,亦是一臉的哀歎。
“我知道你心裡必然是不喜我的,因為是我當年變相拆散了你父親和你母親,才會造成你母親後來的不幸……可我當年也有自己的考量,你母親太……天真寡斷,不堪做一府的主母,當時的安定侯府,需要是一個精明算計的,能將這一府人情扛起的主母,不是隻躲在景芝身後的嬌花……可惜到底人算不如天算,我們都錯了,而且錯的很離譜……”
孟青瑤竟是沒想到,胡氏會這麼說。
隻點了點頭,“都過去了。”
傷害的已經造成,彌補的,也該彌補了。
“是啊,都過去了。”
安定侯府的大婚,就選在了初雪過後的第十日,雖說有些倉促,新郎官還是大病初愈,卻是半點不影響兩家的熱情。
一個是將軍府,一個安定侯府,都是南楚的根本所在,兩府在次聯姻,意義那是決然不同的。
“就是急了些,哎,女大不中留啊,”到是藍忠時常感慨,卻又擋不住眼角眉梢的笑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