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那第一神醫說是上官家的人,但實屬歸於玉衡城門下,身邊的人,大約也都是玉衡城的好手,奴婢不敢打草驚蛇,才沒有隨意動手,不過清晨我又派人查探過了,那慕流雲並沒有被救醒。”
木香此刻將事情娓娓道來,同時也在為自己開脫。
蕭氏正緩緩的對鏡畫著眉,將聲音都聽入了耳中。
隻道“廢物,連那個昏迷多年的廢人都解決不了,罷了,好在沒醒,事情也不算太壞,看來那天下第一神醫,也不怎麼樣嘛?我看是浪得虛名才是真的。”
木香也不知那句廢物,是罵安叔,還是罵她,隻垂手在一旁道“夫人所言極是。”
而剛說完話,外麵有人通傳。
“夫人,慕寒江求見。”
“他怎麼來了?”
蕭氏瞪了木香一眼,莫不是屁股沒擦乾淨。
木香趕忙又道“夫人放心,那安叔雖然失手,但是他不敢供出夫人,慕寒江也不知道是誰指使的。”
“那就好……且讓他等一等。”
蕭氏梳妝的時候,前前後後足有六七個奴婢侍奉,待梳妝完畢,才去用膳,用完了早膳,方才去見了正堂的慕寒江。
彼時的慕寒江,已經等了差不多快一個時辰了。
此間,他都一直筆直立於堂前,連坐都沒坐,直到蕭氏的姍姍來遲,他剛才轉頭望去,麵上冷硬,不見什麼敬畏之色。
這也是蕭氏最看不上慕寒江的地方,身份卑微,卻敢如此桀驁不馴。
若非慕北岸說,這慕寒江如今是一個有用的人,恐怕她早就給他一點顏色看看了。
“夫人。”
慕寒江微點了點頭。
蕭氏笑道“聽說你在玉衡城的白石劍會上,雖不是魁首,卻也得了不錯的成績,便是翅膀硬了,如今,回來氣勢都不同了呀。”
慕寒江自問他一直都這麼一副態度,所謂的不同,也隻是蕭氏的骨頭裡挑刺罷了。
他懶得與這個女人虛以為蛇。
比起他真正的仇人,蕭氏不過跳梁小醜罷了。
沒錯,他已經決定要留在慕家了,不是像以前那樣留在慕家,而是,他要籌劃自己的複仇大計了。
那些欠他們的。
那些高高在上的……
終有一日他們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不過此刻,慕寒江縱有滿腹的仇情,皆都斂入了他的眸光之下。
道“不敢,寒江終究是慕家子弟,沒有慕家,何來今日,隻是我此番來,是為著自己的私事,因家主不在,隻能稟報夫人了,望夫人允準。”
蕭氏聽到這樣的話,似乎才順耳了幾分。
“何事,說來聽聽。”
“夫人也該聽說過,我叔叔多年前在外受傷,至今一直昏迷,我此去玉衡城意外結實了天下第一神醫,好生央求才請來為我叔叔看診,昨夜看出了一些眉目,但想要治好,似乎需要數年之久,神醫不可能留在我慕家數年,所以提出,若要繼續治療,便將叔叔直接送去上官家療養……”
蕭氏聽完,嗤笑道“天下第一神醫肯替你叔叔看病?診金你給的起嗎?”
彆到時候還是慕家給他出。
慕寒江看了蕭氏一眼,道“天下第一神醫的診金,若是尋常金銀俗物,隻怕神醫早已富可敵國,他又哪裡看得上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