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成魔,一手成神!
課堂上,正當所有學生疑惑一向按時按點來上課的老夫子為何遲遲不來時,韓陽子從門外走了進來,麵色開心得仿佛桃花開了一般。
“今天休息,不上課!”
學監話一出,台下頓時一片歡呼,幾乎要將屋頂掀翻。
韓陽子嘿嘿道“有人知道為什麼嗎?”
沉默了一瞬,卻是顧默站了起來,雙眼發光,“因為這次的仙劍大會,我們昆侖虛奪回了去年的麵子,再度拿了第一!而且得了第一的,還是昆侖私塾第一年的新生!好像叫……叫什麼來著……”
“是百裡哥哥。”白若鬼脆脆的聲音在安靜的氣氛中回蕩。
所有的目光瞬間都聚在了白若鬼身上。
這一個月來,白若鬼也斷斷續續從輕沢離那裡聽了一些關於仙劍比試大會的事,道是今年的仙劍比試大會出了奇才,也因此出了些事故,原本十天便比完的比試大會,愣是僵持了近一個月。十日前,百裡天衡以一招巧勝得了第一。但這第一的名銜卻是經過了各大門派掌門十日的商議,才於昨日正式給了百裡天衡。
她的百裡哥哥要回來了。
白若鬼出了學堂,便爬上小藍飛劍飛去了朱雀塔。
這一次,朱雀塔的大鐵門卻沒有打開讓她進去,隻是露出了一個可以把目光伸進去的縫隙。白若鬼一頭霧水地沿著門縫往裡麵望去,卻是嚇得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門內,有,有尊上,清明尊上。
那樣出塵不染的白衣飄飄的身影,便是隔了幾百年,她也能一眼識出。
墨清明也是剛剛到達這裡,此刻麵對著輕沢離而坐。
輕沢離以法力托起了桌上的酒壺,為墨清明斟滿一杯酒。
“看你沒有再被天火侵蝕,便是這幾個月來老實了?”輕沢離苦笑著問道。
墨清明喝下酒杯裡的酒,目光微沉,“我向來好動,老實一詞實在不適合用在我身上。這些天來,我分彆去了八個鎖妖塔所在地,果不其然地發現,鎖妖塔封印都有變弱的跡象。看來,六界再一次大戰,遲早的事。”
輕沢離無奈,“這麼短的時間,你竟然去了這麼多地方。你還真是一刻也閒不下來。妖界的事自有人去管,待彆人管不了了,你再出手,何不自在?”見墨清明沉默不語,曉得自己這是對牛彈琴,於是補問道“那麼,你打算接下來做什麼?”
“阻止妖王複活再聚,儘可能避免六界大戰的局麵。然而,目前並沒有什麼計劃。”
“嗬嗬,沒計劃也好。真想看看你放開一切,不再管眾生,不問世事,隻管好自己的事,談個小情小愛,哼個小曲,逍遙自在度日的模樣,一定比你現在的樣子好看多了。“
“胡說……”
“嗯,是我喝醉胡說了。”
默默喝了會酒。
“你可知道,白若鬼被調去凡班的事?”
“意料之中的事,不必特意去知道。”
“原來你早料到會是如此?那你為何……為何還讓葉竹軒安排她進仙班?直接讓她去凡班得了。把她從仙班趕到凡班,你可知,這對一個孩子的自尊心殺傷力有多大?”
墨清明端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頓,開口道“她連家鄉毀滅的痛都能承受得過來,這點傷心算不了什麼。”
“你……你還真能裝出一副很了解她的樣子。不過,她有多努力,有多不甘心,你真的知道嗎?這麼多日子以來,她從弱得飄忽不定的狀態一點點變強到可以和正常人一樣被人發覺,我可是一點一滴看在眼裡。即便付出百倍的努力也不抵彆人一倍的修行,也不放棄,更沒有一絲一毫的氣餒。即使如此,她還是被趕去了凡班,隻因漸漸增強的存在感礙了老師的眼。這簡直……天道不公,不公至斯!”
墨清明覺得再讓輕沢離說下去,自己就要成為千古罪人了,連忙打住,“我安排若鬼進仙班,是為了安撫和她一起的百裡天衡。若鬼進了凡班,百裡天衡必然也會去凡班。讓百裡天衡乖乖去仙班修行,唯有此法。”
“原來如此。所以,你便是把白若鬼當做了可利用的道具了麼?”輕沢離眯眼一笑,不過這種做法確然很符合他的為人,“若鬼這個稱呼,你喊得,還真是親切。看來,尊上對白若鬼這個丫頭還是有感情的。莫非是因為她也是虛緲人?說來,這個小丫頭說想要拜你為師,你是如何看法?”
“我會等她。畢竟這世上,自古至今,說要拜我為師的人,不過她一人。”
輕沢離點了點頭,“確然,想要拜你為師學你法術的人,這世上數不勝數。然而,真正有勇氣說要拜你為師的人,隻有這個不懂世事的小丫頭一人。畢竟,稍微有點修仙常識的人都知道,若是拜了你為師,成了你的徒兒,便無疑要被天地六界所覬覦,難能會有好日子。也不知,你的這個等待,是否能夠得到結果。畢竟她是虛緲人,隨時可能從中這個世上消失,就如你之前所遇見的那些虛緲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