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年齡稍大的兄弟抬起頭看了床上一眼,嘿嘿道“你們繼續,你們繼續!”一個瞬間,所有人滾得消失不見。
容令蘅站了起來,冷道“明天午時,拜堂成親!你答應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道著大步走了出去。把門關上後,默念咒語,在門上施下了一道看不見的屏障,轉身之際,他摸了摸自己狂跳的心,嘴角扯出一個得意的笑。
天啊,他方才竟然強迫了一個女人。以往都是女人強迫他的,沒想到也有他強迫女人的這一天!這感覺,真是痛快!
屋內,白若鬼苦苦掙紮,欲掙脫法術。
小黑由於休息了一晚,今天精神已有所好轉,此刻慢悠悠的醒來,哈欠聲道“彆掙紮了,此人法力很是高深,憑你現在的功力,敵不過的。不過,我看這人雖然奇怪,但也是個實在人,作為一個女孩子,若是嫁了他,以後的人生應當會很是幸福。你不如就從了他,彆想那麼多可能實現不了的事了,人生豈不自在快活。”
如果你就此放下一切,那麼我會找個身體離開。雖然我是個魔,但終究也是有情義的,這麼長時間的相處,我不知什麼時候再不忍心看著你活得如此勞累。你們人類常說,作為一個女孩子,一生最重要之事,便是嫁個好人家吧。
白若鬼急道“小黑,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時間說風涼話,快幫我解開法術。”
小黑一愣,苦苦一笑,伸了個懶腰,又把眼睛眯上,“我還沒有恢複過來,待我再休息一天,再幫你解開法術,逃離這裡。”道著竟然打起呼嚕來。
白若鬼已經急得滿頭大汗,怎麼也要把這困住身體的法術給解了。一直堅持到中午,當有丫鬟送午飯過來時,白若鬼周身脈絡一陣爆破,終於可以動彈,卻是一口鮮血,噴在了端飯而來的丫鬟臉上。
看趴在地上抽搐不止吐血不止的白若鬼,丫鬟嚇壞了,丟下飯碗,哭喊著跑出去找人。
身體終於有了知覺,白若鬼欣喜不已,隻是渾身痛得厲害,像是剛剛被什麼重重擊打了骨頭一樣疼痛。然而,她已經顧不了這滿身痛楚,擔心著靈蛋,扶著牆壁晃晃悠悠來到了隔壁,推開門,卻隻看到空空的屋子。她頓時一陣惶恐,拚儘力氣大喊“靈蛋……靈蛋!”
“不用找了,他已經被我打發下山了。”容令蘅的聲音於身後響起。
白若鬼一驚,回頭驚恐地看著容令蘅一步步走向自己。由於站不穩當,身子一晃,向下倒去。
容令蘅連忙上前一步,將白若鬼抱在了懷裡,緊緊抱著,心疼得咬牙切齒,“你是傻子嗎?強行衝破我的法術,你不要命了!就算你是仙,也經不起這樣折騰,難道你是仙,就不怕死了麼?!”
“我不是仙……”白若鬼拚命掙紮,“我隻是一個即將修仙的人。終有一天,我會修成仙,我還要修成神!然後救活我爹,救活念卿,救活我們的村子……”
容令蘅聞此,震驚了一瞬,似乎了解了這個女孩一些,神色漸漸溫和,“好,你要修仙,我陪你修。你要成神,我也陪你!但是!你必須嫁給我,這是你答應我的,不能反悔!”
第一次,想要得到一個女人。等了這麼多年才等來的感覺,他絕不會放棄!
白若鬼想要搖頭,卻眼前一黑,沒了知覺。
白若鬼醒來,已是第二日。身體似乎被誰治療過,已經好得沒有一點傷,隻是仍舊不能動彈。頭上被一塊紅色的布遮住了,什麼都看不到,隻能聽得周圍很吵鬨,還有鞭炮的聲音。自己似乎被誰扶著,要去往一個地方。
容令蘅一如往日的服裝,赤紅的袍子,比以往更加體麵風光,當看到白若鬼被媒婆扶著過來時,激動得小心臟在噗噗,淚花在眼眶裡打著轉兒。眾兄弟亦是滿眼是淚,這個畫麵是他們求仙拜佛等啊盼啊,盼了多少個年頭才等來的。
就在容令蘅牽住白若鬼的手準備跪拜天地時,外麵突然傳來一陣轟響,無數慘叫聲驚得山上鳥雀紛飛。
兩個一身鮮血淋漓的兄弟從大門外跑來,哭喊著跪下,驚恐道“有一個怪物,有一個怪物不知怎麼闖入了結界,此刻正殺過來。”
眾兄弟再不能淡定,看著少主停下拜堂,心中焦急,連忙上前道“少主且安心拜堂,讓我等兄弟去把那怪物殺死便可!”
容令蘅嗅了嗅從遠方傳來的血腥味,心頭一陣震顫,猛然摘掉頭上喜冠,沉著冷靜道“這個怪物你們對付不了,去了隻會是送死。你們且安心留在這裡,一個時辰後,我若沒有回來,怕是不能再做你們的少主了,你們便拿些金銀快些從後門逃下山,過回普通人的生活去。”
眾兄弟一陣寒顫,能讓少主說下此話的,必然是非常了不得的怪物!一時間都愣在了原地。
容令蘅一揮手,解除了白若鬼身上的咒術,同時扯去了蓋在白若鬼頭上的紅布。
白若鬼身體突然恢複知覺,卻還是一陣迷糊,看了看周圍的人,又看了看麵前大堂上哪碩大的喜字,不寒而栗,她這是剛剛差些與人拜堂了啊!
容令蘅突然雙手握住了白若鬼的臉,看著她的眼睛,認真道“在這裡等我回來。若我回來了,你便是我的妻子,從此你去哪裡,我便隨你去哪裡,修仙也好,修神也好。但若我沒有回來,你便不是我的妻子,從此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你可和這些兄弟一起逃離這裡,回你該回的地方去。”
白若鬼眨了眨眼,方才雖然看不到,但也聽到了一些,知道目前發生之事。剛想說話,容令蘅已大步離去,她隻來得及看到他一閃即離的如夢如幻的背影。
遠方傳來的血腥味愈來愈濃,打鬥聲,慘叫聲,爆破聲,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