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為副手,他在隊裡的存在感極低。
有張達遠這個說一不二的一把手在,他其實就是一個擺設,他若是敢反抗,對方是絕對會給他個顏色看看的,有家有口中的,他賭不起。
那這次為什麼又敢賭了叫?
沒辦法。
對,就是沒辦法。
和對方共事了這麼久,他太清楚對方的性格了。
先前他的確是在搖擺,但對方質疑他的一刹那,他就沒有繼續搖擺的資格了,否則,等待他的,絕對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後果。
他已經沒的選,站在初局這邊,成了唯一的路。
初局雖說也會失望他先前的不作為,但關鍵時候,他若是站隊了隊,初局或者還是會給他一個機會的。
而張達遠那邊,從他質疑的一瞬間開始,他無論怎麼做,對方都不會再真心對他,那麼,他還有什麼好搖擺的?
初局對於李準這樣的決定倒是不意外。
他的確是對李準的這種見風使舵不喜歡,但另一方麵,他也能理解對方,畢竟有老有小,一家人就指著他,這個年齡的他,已經失去了熱血的勇氣。
而這會兒為什麼又熱血了,無路可選了唄。
不過,總好過無論如何,都不管對錯,就堅定的站在權力一方的那種,看看緊緊繞著張達遠站著的幾名公職人員,初局心底泛上一絲惆悵,做為老百姓信任的職能部門,要是知道這些人是這個樣子的,該多失望?
但是,他們也都是凡人,都會為自己的前途未來考慮,隻要關鍵的時候,彆犯糊塗,他也是可以接受和原諒的。
清了清嗓子,初局看向張達遠“聽到李副隊的話了吧?你這個隊長現在是不是要表個態,如果冤枉了夏老和於老,你應該怎麼做?”
“我向二老道歉。”
這個時候,他還能說什麼?再不服氣,張達遠也隻能硬著頭皮表態,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對方並不是比他大了一級。
若是讓他姐夫知道他的做法兒,就算會為了自己的麵子保他,心裡也絕對會留下不好的痕跡。
是的,他姐夫那人就是那麼虛偽,明明比誰都功利,卻一定要做出大公無私的樣子,否則,他現在何至於在這個位置上待著?
當然,這種想法,他也就敢私下裡自己想想,無論在他姐夫麵前,還是在他姐麵前,他都是不敢透露半分的。
畢竟,他姐夫這人雖然虛偽,卻也不是絕對的不拉扯自家人,否則,他可能連現在的位置都不會有,有些事兒,睜隻眼閉隻眼,有些話,稍稍提點兩句,大家就都知道怎麼對他,以及怎麼站隊了。
他姐夫和初良錦的扶持著不是一條道兒的,所以,他一直和初良錦對著來的毫無心理壓力。
“我的意見是,先讓夏老和於老回家,就當隻是過來配合一下調查,後續,等調查結果出來了再做決定,如何?”征詢的話當然不是對著張達遠問的,是對著夏家幾口子問的。
“那不行。”夏老爺子並沒應下來,“既然讓我們過來,什麼原因,不用說傻子也知道,而且,先前的時候,張隊長已經把話說在明處了,實在沒什麼裝傻的必要。
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把局裡的人召集一下,咱們就現場來一個證據展示,誰的錯,到時候大家自有評判的,對不對?”
“這”初局一時不明白夏老爺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這事兒,哪是靠嘴巴就可以辯清楚的?總得把贓物做過鑒定之後,再做定論吧?
而且,哪怕做過鑒定,也要再做詳細的調查,這個過程,絕對是漫長的。
就這麼著召集大家夥兒,憑著你一言我一語,又不是辯論賽,有什麼說服意義?
雖是這麼想,初局卻是沒明著說,而是又嘗試著挽回了一下“夏老,不如等證據齊了,再召集大家一起來評判一下?”
“不用。”夏老爺子擺擺手,“我現在已經有證據了,而且,我保證都是貨真價實,可以直接蓋棺定論的證據。”
既然夏老爺子話說到這份兒上,初良錦自是不會再勸,他的位置,隻要把該做的作好就行了,再多叨叨,就是煩人了。
而且,他絕對的相信夏老爺子夏老太太的人品,也絕對的相信夏老爺子不是衝動下胡說八道的人。
那麼,就召集大家吧。
張達遠不屑的撇了撇嘴,這把年紀了,看來真的是老糊塗了,他進門後做的整個過程,可都是有視頻記錄的,真不知道這老頭子能拿出什麼招式來。
市局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幾百號人召集到會議室,烏泱泱的一大片,初良錦不自覺的看了夏老爺子夏老太太一眼。
他也是在賭,賭的就是自己看人的眼光。
而最讓他驚奇的是夏天的表現,這個年紀,就算經了不少的場麵,這樣的,定然是沒經曆過的,多多少少有點兒忐忑是一定有的吧?
可對方,表現的淡定極了,似乎,現在開的這個會,和她在學校開的任何一個會沒有區彆一般。
無論如果,已經到這一步了,往前走吧。
初良錦先開口把緣由說了一下,就看向夏老爺子,意思很明顯,您老不是有證據嘛,那就上一下吧。
“大家請看大屏幕。”
夏天話音落下的同時,牆上的大屏幕進入了播放狀態。
那是夏家的大廳。
視頻是從喬美麗進門開始的。
然後,就是她的左拉右扯,再然後,就是她悄摸摸的從自己口袋裡掏東西往夏家沙發縫裡塞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