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聽著不像是害怕恐懼,倒像是怕冷哆嗦。
隨著聲音越來越近,徐意歡的聲音也從院內傳出來。
夜尚和劉縣令的臉上也從一開始的凝重,漸漸地眉眼舒展開了。
“哐吱”的一聲,門被打開了。
迎麵第一個出來的正是垂垂老矣的徐泰,徐泰經過漆黑的院子剛出門就對上舉著火把光亮十足的夜尚等人。
抬手遮了遮眼睛,目光適應後才放下來。
一看到夜尚,他的眸眼一下子就瞪的老大,喊道“晉王這是要弑師嗎?”
還未等夜尚回答,門外突然伸出一隻手往他的腦門上一拍喊道“老實點,走到哪兒都想道德綁架一下,還要不要臉啊”
夜尚聞言徐意歡的聲音,又聽到她為她出氣了,嘴角不由得翹起,目光中都飽含了愛意。
“你”徐太傅氣急,,惱怒的抹了抹頭,往身後看去。
一隻長手臂縮了回去。
管家正笑嗬嗬的站在徐意歡的身旁,嘴角揚起的笑意,他這一輩子也沒見過管家這麼開心。
“你什麼你?我都問過了,晉王才上了你一堂課,你就敢自稱老師,厚顏無恥說的就是你吧”院子裡從黑暗處漸漸顯現出來一個頭。
徐意歡正好整個人都綁在那個人身上,男子身後背著徐意歡,徐意歡的雙手雙腳直接縮進了男子的身體裡。
待男子鬥篷才揭開一點頂啊,夜尚就發現了,徐意歡把她的手伸進男子袖子裡,,而她的雙腳則是伸進了男子的胸口。
男子臉色發白,被凍得哆哆嗦嗦的,嘴巴張張合合想要說話,但是一句話都說不利索。
夜尚看到這一幕後,原本揚起的嘴角立刻就下拉,目光死死的盯著男子,連身後的都副將和隱衛都開始為晉王叫屈。
但偏偏他是一個話少的人,也不愛問也不想說話,隻是看著乾瞪眼。
徐泰吹胡子瞪眼的看著徐意歡,臉上絲毫不減他身為士族的優越感,他道“你竟敢對我無禮,陛下不會放過你的”
劉縣令怔愣在原地,好半晌才問道“徐小姐,你這是?”
徐意歡這才笑嗬嗬的衝著劉縣令道“天氣太冷了,出門忘了帶手爐,這不是有現成的,我就借來用一用”
徐意歡也是臨時起意,她帶著徐泰從書房出來才出了院子,迎麵就對上了這個男子,徐意歡一晚上沒吃東西,正冷得哆嗦,偏偏這個男子不識好歹,看到徐泰灰頭土臉的出來,就想從她手中搶人。
徐意歡哪裡甘願,三兩下就把他撂倒在地,但是偏偏她又怕冷,看了男子身上的鬥篷十分耐用就想搶過來,手觸碰到男子手背時,突發奇想。
鬥篷哪有縣城的暖爐好用,於是她逼著男子來,把鬥篷脫下來給她,又整個人把露出來的手腳塞進男子身上,用了一會貼身的手爐。
還彆說,暖爐還挺暖和的,這一路走來,連她都不再哆嗦了。
劉縣令明白了過來不再說話,但是夜尚的臉色卻是陰沉地厲害。
人型暖爐,那不是徐小姐的手和腳都和男子碰到了一起,夜尚目光落在了男子的臉上,男子才踏出門檻,突然感覺一陣陰冷刺骨的寒意從上到下,讓他沁入了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