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是恐懼大於恐懼。
賀堇扯起嘴角輕笑了一下,“不會遊”
這顯然是遊過來的。
傅容介隻得道“會一點點,但是”
他話未說儘,肩頭驟然一重。
賀堇抬起那條抽筋的腿,遽然將人踹入水中,然後在揉腿的間隙裡聽到蔣舜說,“愛憎分明,我就欣賞你這樣”
這就對了嘛,該喜歡就喜歡,該收拾就收拾,總之不能被個沒動真格的人給拿捏了。
賀堇卻沒高興到哪去,他看到傅容介在水裡撲騰兩下,嗆了好幾口水。
重新扶著池邊站起身時,還在捂著唇咳嗽。
賀堇想起剛剛教他憋氣時,傅容介確實是有些怕水的。
這應該裝不出來。
但他分明能遊。
賀堇有些後悔,替他拍了拍後背順氣,問他,“真怕水”
“咳有點。”
“小時候有陰影”賀堇猜。
“不是”
賀堇點點頭,得出結論。
能下水能遊,問題不大。或許隻是缺少一些和水的磨合。
“你聽我說。”賀堇突然起了點繼續教學的興致,“現在,吸氣。”
傅容介怔了一下,照做了。
賀堇抬起手腕壓在他肩臂處,陡然向下一壓。
傅容介有剛剛的前車之鑒,在入水的前一秒閉上眼深呼吸。
幾秒後,看著人影破出水麵,水花落在身上,賀堇拉著他的小臂撈過來,趁著傅容介調整吐息,飛快地親在他眼角,“彆怕,再來一次。”
傅容介肉眼可見地僵了一會兒,淺淡的眸子看過來時,灼著星點亮光。
他很快學會了討價還價,奈何賀堇臉皮著實不算厚,被遊過來的梁泓起哄了兩聲,就不教了。
好在他的教學最後有點效果,傅容介能陪著他遊兩個來回。
除了上岸時臉色有些白,良久才恢複了常態。
大概是假期令人太忘我,賀堇第二天上班時還有些不適應。
好在去接個水的功夫,他就發現,半個公司的人都有些魂不守舍。
其中至少一半的人沉浸在清早的閒聊裡。
賀堇半路被曲岩拽去聽了一耳朵,又被拉著在同部門的姚湛那駐留了一會兒。
“傅大公子前段時間不是被調走了麼。”姚湛說。
指的微度之前的總經理,傅楓。
“我聽朋友說,他原本就還兼任另一家分公司的副總,現在回總部任職。”姚湛抿了口茶,“就不知道是從集團抽調誰來微度掌管大權了。”
“這回應該會調個靠譜的吧”有人說。
賀堇不大關心這些,回了自己的辦公桌繼續處理工作。
假期歸來的第一天,工作說多不多,說少也著實不少。
周圍的人逐漸忙碌起來。
部門內一時間除了翻頁打字聲,聽不見彆的。
溫度漸高,有人摁響了空調按鍵,清脆地敲擊人的耳膜。
門口傳來腳步聲。
有人抽空勾著脖子看了,小聲嘀咕,“是齊總”
“還有周經理旁邊這個是誰”
耳邊又漸漸消了聲,賀堇抬眸瞧了一眼,看見齊思初在拉著他們部門經理說事,身邊的人穿著身剪裁合度的西裝,眸光清冽。
是沒見過的打扮。
賀堇多看了一眼,正好和轉過來的傅容介對上視線,隻得眨了下眼,繼續埋頭做事。
他不清楚傅容介為什麼在這。
但這畢竟算是他家族的公司,也沒什麼特彆好奇怪的。
那幾人並沒有過多的交流,不多久就移步去了彆處。
賀堇偶然地聽到剛從彆的部門接洽事項的曲岩回來說,怎麼看到學弟和齊總四處轉悠。
姚湛像是個八卦收集器,一聽到聲就悄悄湊過來了,“那個學弟不會是關係戶吧大概是齊總親戚打算進我們公司。”
“畢竟微度去年憑借手頭那幾個項目狂攬了不少錢,有領導親戚想過來學學也挺正常。”
“但我看到隔壁部門幾個老員工好像認識學弟,難道他大學過來實習過”曲岩說。
再一問賀堇,賀堇表示自己不知道,並將人從眼前轟走。
臨近十一點時,坐在賀堇前麵的老喬拽了他去參加工作彙報會議。
老喬算是賀堇接洽工作最頻繁的同事,三十歲出頭,人也和氣,賀堇初來時帶著教了不少東西。
“一起去聽聽,沒壞處。”老喬帶著他往會議室裡拐,找位置拉開椅子坐下,“一會兒還有個公司活動特意請的專家,你仔細聽聽,記一記。”
賀堇點頭應了,打開筆電做準備。
臨開會前,各部門的人還在不停地往會議室裡進。
老喬趁著無聊,和賀堇聊了幾句有的沒的,“法人代表已經換了你知道吧就等開會正式通知了。”
賀堇看他似乎早就知道內情的模樣,就問了聲“誰”
老喬湊近了,小聲說“上周開會時我就見過了,是”
賀堇見他停下來,有點莫名,“嗯”
老喬靠回了座位,餘光瞥了眼剛剛坐到賀堇身旁的人,沒再說話。
賀堇也才意識到身邊坐了人,轉過頭看清時,稍皺了眉,拿筆帽暗地裡戳了戳傅容介,“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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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堇隱約有點彆的猜測,但聯係了原文的主角路線,又否定掉。
傅容介按回他的筆帽,“我來聽聽會。”
會議開始,賀堇不好再問,隻是開始在筆電裡的會議流程文檔裡記了點東西。
他很快留意到身邊人的視線,趁著沒人注意,小聲質問“你空著手來”
傅容介盯著他筆電上的內容,“看你的。”
賀堇沒轍,也不管他。
直到會議即將結束,說了半天的經理清了清喉嚨,朝會議室後方看過去,斜傾著手。
“傅總,您有什麼看法嗎”
賀堇稍呆了一瞬,確認對方看的是自己的方向。
緊接著,他就瞧見傅容介雙手交錯放於胸前,陳詞總結了兩句,然後對著他胡亂記的還沒有整理的文字挑著念看法。
賀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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