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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邊林木在微潮的海風裡湧動,晨起時輕垂的穠麗天際,鑲著波瀾的海。
“為什麼傅容介也在這裡”
“他是你老板你怎麼不早跟我說”
“我就說我哥怎麼會突然不聲不響地就談了戀愛。哥你不會是因為這個被迫跟他在一起的吧”
“不是哥,咱有困難回家成不他要逼你了你跟我說”
賀堇的視線跟隨車窗外的景不斷移動。
他看著樹枝縫隙裡越來越近、漫無邊際的青藍色,忽然漫不經心地說了句“今天天氣不錯”,打斷了一旁賀俞的嘰嘰呱呱。
賀俞頓了頓,順著話朝車窗外看了眼瑰麗宏大的盛景,注意力便被轉移開來,扒著窗沿吹風。
賀堇舒了口氣。
昨天半夜,他還叫了車去機場接人。
腿長在賀俞身上,他想來就來了,勸都勸不住。
而且還不是一個人來的。
今早彙合時,賀俞一看到傅容介也在,一問緣由就炸了,小炮仗似的,到現在也沒平息。
賀堇從眼角處瞄了一眼副駕駛的傅容介,看他一直在搗弄手機,難免指名道姓的、納悶地問了一句。
“你在做什麼”
“清點資產。”傅容介瘦長的手指在屏幕上滑了兩下,“看如果你不願意跟我在一塊,我能拿什麼逼你留下來。”
賀堇還沒反應,賀俞一下子從窗口收回腦袋,整個人前傾著去扒拉副駕駛,“我哥是那種人嗎你給什麼都沒用”
傅容介側過頭看他,眼尾壓出一條上翹的弧度,“看來你也知道。所以我能怎麼脅迫他”
能發展到現在,就已經超乎他預料之外了。
賀堇笑著看戲。
賀俞被他一下子懟地沒了話,剛剛那些質問不過是他一時接受不了他哥戀愛加戀愛對象是上司的雙重打擊,不願意深想原因,又想快點得到一個答案,所以口不擇言脫口而出的。
也對。
賀俞回頭看著笑靨清甜的他哥。
有誰能逼他哥做什麼嗎
這世上應該不存在這種人。
賀俞內心掙紮了一下,又問傅容介,“但我哥會打人的。哪天他打你,你不會把他辭了嗎”
“”賀堇不明白怎麼突然矛頭就對準了自己。
“小魚”賀堇長臂一伸,將賀俞撈了過來,小臂橫在他腦袋下,鎖喉,“你皮癢了”
賀俞一邊雙手抓著他的胳膊試圖給自己掙出點空隙脫離開,一邊哈著氣朝傅容介說,“你看吧”
“他要是打我,肯定是因為在乎我,為什麼要辭退他”傅容介手指搭在椅背上,半側過身,朝賀堇彎起眸,“我有帶紙巾,需要把你弟弟的嘴堵上嗎”
賀堇一邊點頭表示滿意他的說辭,又一臉認真合謀的模樣,“堵吧,他現在動不了。”
直到傅容介真拿出作案工具,賀俞才連忙告饒,說自己胡說八道。
司機師傅被他逗得直笑,車身拐了個彎,停了下來。
“到了啊,是這家酒店。”
傅容介拿出手機,“我去叫蘭琮下來。”
不同於和賀堇訂了同一家酒店的賀俞,蘭琮訂了離海邊最近的海景房。
趁著下車的功夫,賀俞又不甘心地繞到傅容介身邊問“我認真問的,你抗揍嗎”
雖然身板挺結實的看著。
他倒不是故意誇大他哥的武力,隻是覺得情侶之間總得有點障礙。
“一般。”傅容介看他一眼,淺色眼眸分明澄澈,“我可以買保險,受益人寫你哥。”
賀俞沒料想到還能有這種答案,一時愣住。
他呆呆地在椰子樹下等了一會兒,看到蘭琮拎著個某品牌格子大皮包從酒店大門走出來,才晃過神。
一見著這人,他又忍不住湊過去和賀堇吐槽。
“要不是教練問我這周末有沒有空,我也不會在群裡說我去濱城找你玩。”賀俞撇唇。
胡教練有個學員大群,過來人愛跟他們分享技巧經驗,胡教練也習慣在群裡直接艾特人說事情。
“結果這個姓蘭的說自己科三過了,期末考試也考完了,正好不知道該到哪兒放鬆放鬆,非跟我一起來”
“來就來吧,還帶個同學。我們又不認識,多尷尬。”賀俞越想越糟心。
他原本是想來找他哥玩,多個傅容介就算了,畢竟人家本來就在這。
再多兩個人,他就覺得多少有點多餘。
“處不來各玩各的,處得來一起玩耍,尷尬什麼”賀堇看的開,安撫道。
賀俞癟癟唇,不再說話。
等蘭琮步伐輕快地到了近前,賀俞看他毫不驚訝傅容介在這的模樣,又想仰天長歎。
敢情就他不知道這兩人一起出差的事。
“我們先去海邊吧哥。”蘭琮今天依舊紮了個高馬尾,發尾披散在右肩,胸前口袋掛著個墨鏡,“我那個朋友昨天要組織一個學生會的活動,所以我給他訂的今早的航班,得過會兒才能過來。”
蘭琮朝傅容介說完,還不忘跟賀堇解釋原委,“我這個朋友人很好的,因為他這段時間幫了我特彆多,所以請他一起來玩。人多熱鬨。”
賀堇頷首表示理解。
看賀俞瞪他,蘭琮挑眉瞪回去,“看什麼看準你來找你哥,不準我找我哥嗎”
賀俞磨磨牙,沒理他。
這個時間點的海灘人並不少,白沙上腳印擁擠,眨眼間又被湧起的浪衝刷殆儘。
一行人沿著海浪描畫的濕潤邊際走了一段,最終停留在茅草亭和牛筋布遮陽傘整齊排列的蘑菇林裡。
陽光熱盛起來,每一朵蘑菇下圈出一小片長圓形的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