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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找來的。”賀堇枕著手臂,小聲嘀咕一句,“還藏著不讓看。”
這麼久遠的視頻。
傅容介幫他揉按著手,一個指節一個指節地捏散了筋骨,拇指指腹摩挲過他中指圈套的指環,眼神略微飄忽。
賀堇沒有繼續問,疲懶地任由傅容介的動作。
他的手在十幾分鐘前因為沒控製好力道,不小心掰抽筋了,理應由被撓的人負責。
賀堇對著那視頻又看了幾秒,不由得想起來一些事情。
兩年前,他家企業的產品突然在網絡上大火了一陣。
起因是一位為國爭過光的退役運動員在個人的vog裡接連兩三次有意無意地推薦了他家的產品,因為運動員國民度很高,難免引得網友追隨效仿。
賀正華借此機會也和運動員接觸簽了代言。
但過了沒多久,相同定位的競爭對手公司幾次買熱搜黑他家產品有問題,對公司的聲譽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那段時間賀堇剛畢業,跟著賀正華在公司聽會,也提了點建議,最後幾次會議商討出解決方案。
賀正華讓公司官方開直播,將產品各項檢測證明、以及事情緣由和處理結果全部事無巨細地展示出來,針對有人揪著不放的公司過往的一些小錯,也表示已經改過,並積極地在之後的大型運動會裡讚助,除此之外,還曬出了公司向山區學生、貧困失學家庭捐款資助的證明。
在資助方麵,甚至不假於人手,到當地查證了相關事實有針對地扶助。
賀堇也跟著去了兩趟山區,至今還和幾個當時的受助對象有聯係。
因為賀家在這件事裡坦坦蕩蕩,反應極快,很快重新贏回了消費者的信賴。
當時有新聞節目記者來采訪宣傳,賀堇不可避免地入了鏡。
他記得那段時間,來公司應聘的人呈幾倍增長。
所以這個視頻他確實看過。
因為事關自家,還看過不止一次,但也僅限於那段時間了。
沒想到時隔兩年,還能再見到。
賀堇看了兩眼視頻裡的自己,忍不住歎氣,“那時候好年輕啊。”
稚嫩、青春。
不像現在,在社會蹉跎了兩年。
他心態上覺得自己老了好幾歲。
“現在也年輕。”傅容介挨近了一點說。
對比他看過很多遍的視頻裡的片段,眼前的人五官更分明秀逸,隻是現在眼圈是紅的,眼角泛著點剔透的水漬,發梢淩亂微潮,唇色紅豔。
不能單單用年輕來概括。
發覺學弟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賀堇直接抄起枕頭對著傅容介探過來的腦袋扔了過去,“要起來了,早飯都沒吃”
被砸得滿頭滿臉的人在枕頭後悶悶地笑,很快穿好衣服後又在賀堇咬著牙起身時試圖抱著哄。
因為賀堇在冷聲抱怨今天沒法出門。
但已經訂了下午的機票。
原因就在於傅容介努力練習的漿果種植技術。那技術細致得有點過了頭,蚊子包都沒見這樣的。
“我脖子上也有牙印。”傅容介被推開,回了一句後依舊堅持不懈。
“”賀堇緩了緩呼吸,對小學弟這一身頗具威懾力的肌肉塊沒轍。
他渾身酸疼,膝蓋也紅的沒法見人,他還嫌幾個牙印不足以表達他的報複心。
賀堇正準備說點什麼好讓傅容介明白他的所作所為是非常有被譴責的必要性的,突然聽見低下腦袋倚在他頸窩的學弟在慢吞吞地調整氣息。
彼此看穿了意圖後。
“你想說什麼你先說。”傅容介側眸看著他道。
賀堇給自己扣著衣扣,抬開臉,“你先說吧。”
傅容介沒有繼續推讓,隻是交錯於他身前虛抱著的小臂往裡收緊了點,“我喜歡你,賀堇。”
這句話他說得很慢,聲音低沉又啞,帶著濃重的水汽。情緒破了口,像冰層裂了縫。
賀堇瞳孔微張,又聽傅容介說了好幾遍。
他肩頸處被磨蹭著,耳邊的尾音軟軟的。
賀堇眨了兩下眼睛。
這誰受得住。
更何況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傅容介說這種話,第一次聽見他這種腔調。
這和以往那個瞧著冷寒淡漠的人大相徑庭,不像是同一個。
但他偏偏沒有覺得很奇怪,隻是不適應。
好像他們本該如此。
“你怎麼不說話”他聽傅容介轉了語調問他。
賀堇深吸了兩口氣,“說什麼”
“說喜歡。”傅容介停頓了兩秒才說,緊挨著不動了。
“”賀堇拎起自己沒多少力氣了的拳頭,“看見這個了麼”
“嗯”
“換彆人對我說這話,我早就讓他清醒了。”
傅容介盯著他的拳頭,撐不住笑了。
賀堇才開始掰開他的手,“我難道像那種不喜歡卻騙小弟弟付出身心的混蛋嗎”
當然酒吧那次除外。
那是意外。
他自然看得出來傅容介現在喜歡他,他也早已不再像最開始那樣懵懂無奈,抱著搭夥過日子的想法。
為了讓關係對等,使得在戀愛中不隻是一個人奉獻,他也不可能還緊鎖內心。
更何況小學弟實在容易讓人動心。
“不像。”傅容介彎著唇親了親他,顯然已經對這話十分滿意。
“我手機響了。”賀堇循聲看過去,想去拿。
傅容介鬆開手,替他取了過來。
“誰發來的”傅容介隨口問。
賀堇打開瞧了,“白南。”
“說的什麼”傅容介在從窗簾縫隙裡透進的風裡問他。
賀堇抿住唇,看著屏幕。
他並沒有白南的聯係方式,早就刪了。這幾條短信是陌生號碼發來的。
白南表明身份後,問他有沒有離開濱城,說自己想見他一麵,有事想和他說。
賀堇飛快打了兩個字發過去。
沒空。
“沒什麼。”他對傅容介說。
但很快,這串陌生號碼直接撥了電話過來。
賀堇果決地掛斷。
當第二次撥過來時,賀堇正準備直接拉黑,傅容介走到他身側,按下接聽。
手機裡聲音清晰地傳出來。
“賀堇你還在濱城對麼我想和你見最後一麵。”白南語氣深情。
“你怎麼氣性那麼大。”
“我都快要因為這次合作失敗丟工作了,咱們倆怎麼著也算扯平了”
“有什麼事直接在電話裡說。”賀堇掃了麵無表情的傅容介一眼,搭理了一聲。
“你嗓子怎麼了”
“感冒。”
“那行。”白南頓了頓,才繼續說“賀堇,我知道你心軟。你能不能看在好歹同窗一場的份上,和傅容介說說,撇清我在這次合作裡的問題。總不能因為他單方麵吃醋就讓我丟工作曹總也不聽我解釋,明明合作都談差不多了,沒有道理”
“我沒有吃醋。”傅容介淡淡地輕聲說。
又不是真的前男友。
賀堇不明意味地笑了聲,對白南道“我相信以你的能力,能再找一份好的工作,而不是來求我。”
白南卻聽見了剛剛傅容介的聲音,“他在你旁邊對不對我問過蔣舜了,他說你和傅容介見了一麵就在一起了。你不是那種會一見鐘情的人,你太理智了。你是不是有苦衷”
賀堇沒能說出什麼來,因為剛才還一臉淡然的傅容介突然撂下他手裡的手機,扶著他的腰吻他。
他想反駁白南一些話,想說彆總想著彆人跟你一樣過得不好。
但難得得了空,也說的斷斷續續。
賀堇探出手想掛斷電話,因為聲音太過明顯。
傅容介將他的手撈回來與自己相扣。
白南顯然聽出來他在做什麼,空白了幾秒,才僵硬地關了機。
賀堇勉力推開傅容介,看了眼熄了的屏幕,瞥他,“是你接的電話。”
又不好好聽完。
傅容介捏了捏他的指節,眸光幽深,“但我就是這個目的。”
賀堇“”
暑氣升騰,陽光熱烈。
伴隨暑假的開始,濱城的機場人流量翻了兩番。
賀堇出現在機場大廳內時,不多久就順著電話裡賀俞的指引和另三人見了麵。
聽賀俞說,他們幾個上午乘遊艇出海,又浪了一圈。
賀堇打量對麵三人,確定隻有蘭琮塗了防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