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岩的消息。
說的是有關他和傅容介的事。
從曲岩的通風報信中,他才知道,近來幾天,公司裡一小群人在臆測他和傅容介的關係。
起因不僅僅是上周線上團建裡的表現,有人在車庫看到他們一起上下同一輛車。
但到底沒有證據,這些猜測並沒有說的太過分,也沒有廣泛傳播,並且帶著明顯的樂見其成的傾向。
賀堇不算太在意。
他對這類事很習慣,畢竟大學時連白南隨口一句話都有人信以為真以訛傳訛那麼久,就知道人大多是愛八卦而不認真探尋真相的。
也就隻是說個樂。
更何況這回他們的懷疑有根有據,賀堇駁斥不了。
隻好在他現在既沒升職也沒加薪,在公司裡沒比彆人多出半點優待,讓這些人的八卦之火十分局限。
賀堇再返回首頁時,就看到屏幕上方剛跳出來的一條消息。
是上回和他說被錄取的小弟弟。
江軒賀哥哥,我大概明天上午十點左右到。
賀堇意識到什麼。
蜜糖你出發了買的火車票
江軒嗯,能省不少錢
蜜糖我明天去接你。
回複完江軒發來的一連串感謝,賀堇就和傅容介說了一聲,提前回了家。
他這幾天為了不耽擱訓練,下班並不搭學弟的車。
賀堇當晚隻知道傅容介和朋友換了騎行路線,跑得很遠,夜深時才回來。
他們暫時從如膠似漆的狀態裡脫離出來,仿若回到了同居之前的日常,但又與那時大不相同。
周圍衣香鬢影,奢華富麗。
年輕的侍者在陳設精致擺件和嬌豔花朵的長桌間穿梭。
席間美食美酒不斷,絮絮交談聲不止。
齊思初單身抄進兜,遊刃有餘地和周圍的年輕人高談闊論。
難得的周六。
合作夥伴帶他們逛完展會,又設了飯局,流程相當之緊湊。
傅容介和身邊一位長者閒敘了兩句話,正要朝齊思初的方向走過去時,收到了幾條微信消息。
傅容介低眉捏了捏鼻骨,才打開手機瞧了一眼。
是程辭安發來的兩張照片。
出來喝杯咖啡,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照片裡的角度並不算好,但恰恰能看清不遠處兩人的身影。
雖然戴著棒球帽,但傅容介認得出來。
他的男朋友在和彆人逛商場。
賀堇手裡提著大號的購物紙袋,和身側瘦高的男生湊近了在說話。
第二張照片,賀堇垂著腕搭在男生肩頭,購物袋也換到了男生手裡。
程辭安我沒彆的意思,就是看到了,跟你說一聲。
程辭安不過你男朋友還挺大方,我看見這些東西都是他付錢買給這個男生的。
程辭安這人是誰你認識嗎
傅容介目光在照片上停駐了幾秒,才回複。
他朋友。
齊思初忽悠完小孩兒,正好在這時候搓著手走過來。
他看到傅容介眉頭微凝,以為他在擔心今天的應酬太久,就笑了一聲說“彆著急,按我的經驗,一會兒就結束了,不耽誤你晚上訓練。”
說著又關心地多說了一句,“這比賽你也不用太上心,又不貪它那點獎金。”
傅容介心不在焉地應了兩聲。
齊思初才慢半拍地察覺出不對來,“不是因為比賽難道是因為你男朋友也對,你這幾天估計都沒時間陪他。”
傅容介抬起眼尾,目光定了定,“等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
等他比完賽。
這次賽事聚集了不少專業騎手,他比不上他們成年積累的訓練成果,自然不敢掉以輕心。
應酬結束時,傍晚的天色已趨近昏暗,一點霞光都不見。
傅容介坐上車,司機轉動方向盤,往俱樂部的方向去。
他喝的量很少,並不會影響做今晚的技巧和速度訓練。
車窗降下一半的高度,帶著地麵餘溫的夏風吹拂而來,引得人朝風起處看。
路邊的廣告牌接連亮起,晃著人眼。
某間狹小的店麵裡掀了門簾,走出一對笑鬨不止的情侶。
前方不遠的人行道上,相攜而行的一家三口牽著繩慢悠悠地遛著一條看起來老態龍鐘的金毛。
一旁的綠化帶角落,原地徘徊著一隻不停低頭嗅聞的奶牛貓。
車還在勻速前進,傅容介收回視線。
他鬆了鬆眉頭,點開手機,看到消息欄裡俱樂部的人問他幾點到。
他沒回,滑動解鎖後撥了個視頻通話。
自打同居以來,聊天頁麵裡不再有視頻的圖標出現過。
賀堇接起來時顯然十分猝不及防。
他看到賀堇急忙伸手擋住了一部分攝像頭。
因此,餘下的鏡頭裡隻剩指腹遮蔽的暗色陰影。
傅容介打量他身後的白瓷方磚和霧蒙蒙的水汽,再看向賀堇浸潤的眼睛和露著的一小塊肩膀。
或許是浴室光線的原因,賀堇整個人顯得十分水靈和粉嫩。
“在洗澡”傅容介掀唇。
“剛洗完。”賀堇拿起手機出了浴室。
他隻是沒來得及穿上衣。
傅容介眼見視頻裡因為走動而蒙上一層白茫茫的熱氣,又在進入臥室後逐漸消散。
“你現在在車裡”賀堇看了他一眼,“是要去俱樂部”
“不是。”傅容介下頜收緊了一些,“你的鏡頭一直晃”
擋了,但等於沒擋。
他什麼都看見了。
“嗯”賀堇慣會抓重點,“你不去訓練”
“不去,我現在回來。”傅容介關了視頻通話,朝前傾了身,讓司機在路口掉頭。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