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介低喘一聲,仰頭去親他的鼻尖,“真假已經無所謂了。”
“我好歹是微度的老板,他已經被開除了。”
賀堇稍稍愣怔。
傅容介輕嘶一聲,咬他的嘴唇,“你控製點力氣。”
賀堇連忙鬆了手,“對不起”
傅容介凝視他一會兒,翻過身將人按住。
賀堇閉起一隻眼睛,“你明天不用去俱樂部”
“要去,這兩天是最後的集訓時間。”傅容介低伏著背脊吻他,“但我現在也睡不著。”
賀堇分不清他具體是出於什麼原因煩悶。
如果說是為了生病的蘭琮或者被辭退的的程辭安,那他也沒有辦法。
他其實是個很講求公平的人,彆人對他或好或壞,他都儘可能回饋對等的態度。
但傅容介有時候會讓他摸不透,會讓他覺得慌。
他似乎在這段感情裡處在天平的高處。
所以日常相處中,他會選擇縱著傅容介。
除此之外,目前為止,他沒有想到很好的方法。
或者說,這是他向供給這份愛意的、值得珍惜的人表達感謝的方式。
因此,此時此刻,賀堇一邊縱著人,一邊試圖繼續解決問題。
“下周末就比賽了”他從接吻的間隙裡問。
“嗯。”
“其實”賀堇抵住傅容介,“我之前跟你說的是真的,我尊重你的愛好,也不會再阻止你去比賽。”
在傅容介滯住的空歇,賀堇胸口起伏,一鼓作氣地說完“我也查過了,那麼多專業騎手幾十年都沒出過事,我覺得你也不會。”
“萬一呢”傅容介嗓音微澀,手指向上滑動到他胸前,“萬一我出事了。”
他自己也沒法做保證。
或許真的隻能像他曾經和賀俞說過的那樣,給自己買份保險,受益人填賀堇。
賀堇想讓他放鬆一點,故意輕快了語氣,“你要出事了我就恢複了單身,自由自在。”
傅容介看了眼他的唇,“不再找一個”
“不找。”賀堇坦然道,“擔心來擔心去說不定還得被嫌煩。”
傅容介親了親他,“你不煩,我很喜歡。”
又說“你擔心說明你喜歡我。”
賀堇彎起唇,“知道就好。我現在支持也是因為喜歡你,所以你得在保證自身安全的情況下玩得開心。但是”
“嗯”傅容介眼底逐漸泛開笑,挑起眉梢,又被他一個“但是”鬨得有點緊張。
“張元說你是種子選手。”賀堇按下他的肩背,“會拿獎嗎”
“說不好。”傅容介放鬆了斂著的唇角,尾音都是揚著的。
“如果得獎了,你要什麼禮物”賀堇直接假設道。
他先前也有在心裡假設過,但他不擅長送禮,倒不如直接問,反而不會出錯。
“禮物”傅容介沉吟一聲,眼角眉梢卻儘是雀躍,“你洗乾淨在床上等我”
賀堇不解地眨了一下眼,“那跟現在有什麼區彆”
“但這樣就夠了”傅容介抬起他的腿彎貼近了,“很夠了。”
況且,賀堇說了支持。
他現在沒有彆的更想要的了。
賀堇想要看著他淺色的發亮的眼睛,想感受他的開心,但是他很快看不清了,眼前不斷地湧起霧氣,連話也說不完整。
良久之後,他才勉強聽清了一句話。
“我比賽那天你會來嗎”
“嗯”賀堇悶在綿軟的枕頭裡,話裡帶了一點控製不住逸出的泣音。
周末的天氣持續晴好,氣溫攀升的同時,距離比賽時間漸近,俱樂部內的氣氛也緊張了不少。
周日的午後,剛從山上爬下來的人該歇的歇,該補充體力的補充體力,又或者進行其他方麵的技術訓練。
山腰半道上,有騎友遇見向上爬坡的傅容介,就停下問候幾句。
“對,之前工作耽擱了,上午在做體能和耐力訓練。”傅容介撥開防風鏡,回答說。
所以他這兩天並沒有和其他人同步做戶外騎行。
“我聽彆人講,你昨天前胎還紮了。”騎友說,“又帶回去補胎”
這耽擱的時間就更多了。
傅容介不甚在意地淡著語調,“所以今天我這不就帶上修理包和配件了”
玩這個的就沒不會修車的。
騎友也是個話多熱心的,拍了拍他的胳膊,“那就行。沒事,彆急,現在正好人少,一個人跑不吵不鬨的還輕鬆點。”
又回頭指著一個方向的山道“我們剛剛跑的這條。不過我聽張元說,東邊開了條難度挺高的新賽道,前兩天剛圍上賽道繩布置好,張元他們幾個要比賽的上午來跑過了,說沒問題,你待會也去跑跑”
傅容介笑了下,“我也聽他說了,是打算要跑的。”
騎友是個愛客套的講究人,又說了幾句“一路順風”“比賽加油”的祝語,才揮揮手騎車走了。
傅容介繼續朝前,往東邊方向尋去。
賀堇接到電話時正翻著書,準備再過十幾分鐘,就應邀下樓去賀俞那兒看球賽。
眼下,他合上書頁,看了眼微信的來電顯示。
張元。
他上次去俱樂部的時候順手加了聯係方式。
但兩人幾乎沒有在微信上說過話。
賀堇有點納悶,依舊點了接通。
“你來醫院一趟,小傅剛剛摔車了。”張元像是剛跑了一段路,一邊呼著粗氣一邊說。
賀堇倏地睜圓了眼,心跳都漏了一拍,“什麼哪家醫院”
“人民醫院。你彆激動,還好他及時棄車,傷不嚴重。”張元說著又罵起來,“真他媽見了鬼了,不知道哪個王八蛋把我們賽道轉彎的一塊河道攔網給拉到路中間把路擋實了,下坡車速那麼快誰能讓得開要是讓我逮到這個人”
賀堇沒法再細聽他後麵說的話,他倉促地換了鞋出門,摁電梯的手指都是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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