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好一會兒，他才說道“一共三十五首歌。和國來了十四位藝人。寶島二十一位。”
趙梓駱並不關心人數，而是直接問道“有什麼貓膩？”
楚良翰沉聲道“協議上說，孔方老師可以為一位歌手寫一首歌登台。”
“可是您仔細看看名單。”
“二十一位寶島藝人，十八位是新興藝人——這些人都是傑森的擁護者，他們沒有經曆過黃金時代，現在的一切都是傑森給的，他們不可能演唱您的歌。”
“剩下三位老牌藝人，他們在龍寶的地位很尷尬。”
“有成名曲，可也僅僅有成名曲。”
趙梓駱了然了。
這三位就是典型的“一首歌一輩子”的典型。
“他們紅起來的時候，已經是黃金時代末期，沒有來得及推出新歌，龍寶娛樂圈就轟然倒塌了。”
楚良翰有些感慨“安妮，成名曲《空夢》。”
“龍寶娛樂圈倒塌之後，她酗酒度日，到現在能不能唱歌都是問題。”
“周朝德，成名曲《我的聲音》，他的聲音非常獨特，典型的煙嗓，可本人又拒絕搖滾，普通歌曲很難找到適合他的歌。”
“當年《我的聲音》大紅，可後續兩首歌曲，都無法找到合適的道路。”
他指向最後一個人“李慧嫻，一首《昨日的我》紅遍兩岸三地，但是……”
“她算紅得比較早，然而突然的婚變打垮了她。”
“之後幾年，她性格已經大變。”
“從開始的甜美派，變得不拘一格，放縱自我，有段時間還注射過興奮劑。”
趙梓駱抬了抬手“興奮劑？”
“不是d品吧？”
也就是楚良翰這種老牌天王，才把這些事情搞得這麼清楚。
他搖頭道“不是，但精神狀態已經很不好了。”
簡而言之。
傑森看似給出了二十一個選項。
可沒一個能用！
傑森就是要讓趙梓駱去丟臉的！
龍寶娛樂圈如此盛事，你一個三星樂神好意思不參加？
在這上麵丟臉，打破他不敗金身是一回事。
傑森自己也能狠狠出一口惡氣！
“他們有最近表演的作品嗎？”
楚良翰長歎一聲“他們現在哪兒還有表演的機會啊？”
“周朝德已經移民獅國，安妮喝酒喝得手都握不住話筒。”
他搖了搖頭“也就剩個李慧嫻，可……她現在是酒吧駐場，水平和以前根本不能比！”
趙梓駱不再開口，而是打開手機，搜索起李慧嫻來。
傑森既然畫下了道。
那他絕不想輸！
看了一會兒，他嘖嘖感慨。
和李楚涵有的一比。
21歲的媽媽。
沒考上大學，20歲就和男友結婚，21歲當媽媽。
等她成名以後，男友就一腳踢了她，卷著她的錢去了和國。
從那以後，她就再不相信愛情。
開始玩一些想玩，卻礙於家庭沒有玩過的——比如賽車，摩托，什麼激烈她玩什麼。
就像是在放縱，或者發泄。
“就她吧。”他隨意指了指“勉強還能唱。”
有一點很不錯。
她沒抽煙，也不喝酒。
楚良翰瞪圓了眼睛“老師您確定嗎？”
趙梓駱搖頭“先帶我去看看，如果行，就讓她上，如果自甘墮落，我也沒辦法。”
當夜，楚良翰發來了李慧嫻駐唱的地址。
趙梓駱也沒開車，戴了頂棒球帽，打了個出租，直奔酒吧而去。
酒吧的名字叫做《小確幸》。
很文藝的名字。
酒吧也是靜吧——從落地窗戶可以看到裡麵的景色，大家都在喝酒低聲交談，一位年輕歌手，正抱著吉他在主台上演唱。
趙梓駱隨意找了個地方，要了幾杯酒，坐了下來。
時間緩緩流逝，就在八點鐘，人流量最高的時候。一位個子高挑的女子終於從後台走了出來。
李慧嫻。
趙梓駱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和網路上差距太大了！
一頭柔順的黑直發，現在燙成了大波浪卷。
抹著濃重的眼影，以及烏黑閃亮的嘴唇。
穿著也帶著濃鬱的朋克風。
黑色皮夾克黑色短裙黑色露臍背心。
看起來不難看，反而彆有一番風韻。
很颯。
有點意思……趙梓駱抿了一口酒，仔細聽了下去。
“每一天，都在，徘徊獨膽中堅強。”
“每一次，就算很小心也不閃淚光。”
她唱的是《隱形的翅膀》。
可剛聽了第一句，趙梓駱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唱功真的不怎麼樣。
這就算了。
最重要的是！
她不用心！
他看過對方的資料，現在對方的工作就是駐唱，其他沒有任何收入。
是的，她沒有接傑森的補助金。
“可對待工作都不用心？”
這種不用心，就是她看似唱的很好，可實際懂音樂的就知道，她一絲感情都沒有投入！
隻能糊弄一下喝酒的客人，甚至完全無法打動他們！
趙梓駱相當失望。
他選擇李慧嫻，是覺得對方或許是大徹大悟，用完全隨意的方式來活。
那還有挽救的餘地。
可如果對自己的工作都不用心，他完全不想用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