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狩神!
霜花漫天,焰芒四射,在這等奇妙至極的景色下,天地間仿若要再次回到那混沌初開之時。
在霜霞山各處閉關的淩霜殿祖先們,在同一時間睜開眼來,走出自己的洞府,無懼那碎石激飛、寒氣衝體,冰冷地朝幽潭方向看去。
她們害怕的變故終於還是出現了,無數歲月以來,她們都在等待著極陰之脈破籠而出的日子,憑她們的力量根本不足以鎮壓地脈,如今隻能眼睜睜看著祖師留下的基業毀於一旦。
她們想過離開,但是離開了極陰之脈,她們就像沒有養分的花一樣,很快便會枯萎,走到哪兒都逃不了一個死字,所以在毀滅到來的時候,她們並沒有一點慌亂,隻是安靜地等待著那一刻的降臨而已。
淩霜殿的宮殿群落之中,弟子們早就亂作一團了,關鍵時刻,段淼長老飛身而來,仙威下壓,無數弟子嬌軀一沉,憋著一口氣愣在原地瑟瑟發抖,那模樣看來可憐極了。
隻聽段淼放聲道“眾弟子聽著,今日是我淩霜殿的大日子,此刻我們應與門派共存亡,劫難一旦過去,將是我淩霜後人的新生開始,到時這霜霞山再不是我們的牢籠,它將是我淩霜弟子的福地,大乾域之中還有誰敢小瞧我淩霜殿?”
大多數弟子安靜了下來,齊聚在正殿前的廣場之上,當中仍有少部份弟子心中七上八下。
“劫難?段長老所說的劫難到底是什麼,我們根本不知情,難道就在這裡等死嗎?”有弟子顫聲地報怨了一句。
身旁的師姐聞言,低聲說道“我父母將我送進霜霞山,從沒想過這裡就是一座牢籠,讓我失去了自由,這還不算,現在看來連命都要丟在這裡,這裡的一草一木還有什麼是值得去珍惜的?”
此話一出,就像扔進水潭中的石頭,立刻激起了千層波紋,心有不甘的弟子挺身一躍,橫空飛渡,想從那傳送陣直接離開霜霞山,這一舉動立刻讓周圍無數弟子的響應,一時間如飛鳥驟散般,朝傳送陣投身而去。
眼看著第一位逃離的弟子快到達傳送陣那一刻,巨大的冰柱從天而隆,她還未及反應,便被那砸碎了身體,爐焰瞬間熄滅,再沒有半點氣息。
緊接著,無數冰柱就如同狂風暴雨般傾泄而下,段淼揮手之時,內宮大開,爐焰成罩將廣場的弟子給鄭入其中,令她們不會受到任何一點傷害。
可是逃離的弟子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了,轉眼之間,已經近百名花齡弟子慘死在冰柱的碾壓之下,可惜了一副好皮囊。
大地開裂,宮殿崩塌,無儘的陰寒之氣衝天而起,久不散去,在天空當中彙成恐怖的雲層,乍一看,如天快塌了一般。
這般是霜霞山大陣的威力,將極陰之脈的所有威能所強行鎖在了陣法之內,地脈噴發的威能使其不斷膨脹,最終的結果就是陣法被陰寒之氣充斥其中,大陣崩潰的瞬間,地脈徹底噴發,到那時霜霞山的一切就毀了。
當然,淩霜殿的弟子們是沒有能力看到那一切的,因為在那之前,她們早已經死了乾淨。
飛禽驚鳴,走獸潰散,天大地大,居然沒有它們的容身之所,被那狂暴無比的寒氣觸及的一瞬間,獸軀立時化作冰塵,連一點反抗的餘地也沒有。
明明冰寒無比,段淼的臉上已經布滿了汗珠,抽畜的眼角以證她現下已接近極限,全力噴發的地脈哪裡是他一個仙使所能抗衡的?此時人就算仙主前來人,也未必有能力抗下這毀天滅地的威能。
為沐親之禮前來霜霞山作客的修行者們,憑借著自身的所攜的防禦寶物,飛快的逃出霜霞山,準備進山的修行者直接退後萬裡,淩立在高空之中,滿臉驚訝地看著猶如末世的淩霜殿,心中狂跳。
秦皇殿方向,有一位老者站在山顛眺望霜霞山方向,那滿天的異象都證實著淩霜殿已到末路了。
老者輕歎了一聲,哼道“本來還以為此次元相神宮可以一舉將淩霜殿的餘孽除儘,沒想到老天爺先下了手,極陰之脈全力暴發,餘威難以想象,開啟護山大陣以應此劫吧!”
身後的中年人點頭應聲,身為秦皇殿現任掌門,他在秦皇麵前不敢有絲毫不敬。
遠在天香域之中,古靈刀門的聖殿頂上,靈刀少聖同樣感受著那濤天的威能,冷笑道“小賊,本來還打算親手把你剁了,淩霜殿遭此劫難,你又怎麼可能逃過此劫,隻是這般的死法還是太便宜你了。”
朝祥城,付妙雪與歐陽絲諾等人焦急地朝霜霞山望去,相隔數十萬裡,都能清楚地感受到那驚天地泣鬼神的地脈之威,身處其中不知又是何感受。
葉虹雙眼泛淚,泣道“不知生兒他怎麼樣了,他一定不能有事啊!”
羅達夫想要安慰,卻不知如何開口,反倒是一向不喜言語的羅狂人沉聲道“老夫修行萬餘年,從未看走過眼,生兒福大命大,將來羅家還靠他揚名天下,他一定會沒事的。”
羅家的所有人都願意相信羅生不會有事,但世事難料,他們的心始終無法平靜。
剛到羅家的孫林子後悔不已,當初若是能堅持留下來助羅生一臂之力,也許他成功的機率會高很多,雖然他百般不願,但是也不得不承認,沸血激靈陣一旦全力爆發,靠個人之力是很難掌控的,他怎麼就會相信一個不足仙階實力的年輕人有能力駕馭這等神力無敵的大陣呢?
孫林子的心已經亂了,他本來以為看到了重回萬靈界的希望,沒想到這麼快又讓他陷入絕望之中。
而此刻,原本生在幽潭之上的冰原早就成了陰魄與地焰的海洋,兩道極端的力量在此地相互糾纏,相互爭鬥,如兩條瘋狂的巨龍扭打在一起,暴發的能量足以將萬物摧毀,恐怖的威能實如天神滅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