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目光一轉看到向北,桂枝朝蘇姒錦點了點頭,向北這才明白。
“哦,原來是馬畫師的喜事!那真是太好了,咱家在這兒祝您兩位早生貴子了!”
向北說這話的時候還偷偷地鬆了口氣。
“話說向北兄弟弄潮比武大會,是第一名,不知官家給了什麼賞賜?”馬遠笑著示意他坐到對麵,並且問道。
向北毫不客氣地坐在了蘇姒錦與桂枝中間的位置,笑道“嗨,彆提了,官家倒是沒給什麼賞賜,隻不過封了個名頭叫尚武郎,但是有幾個將軍卻是對我挺看好的,嚷嚷著要讓我隨他們從軍去!那個……辛……辛什麼來著?”
“辛棄疾?”馬遠有些震驚地問道。
“啊,沒錯沒錯,就是他,他說要讓我給他去做先鋒,一起去前線打仗。我才不去呢,要死要活的哪兒有臨安舒服?”說完向北悄悄地瞥了一眼桂枝,緊接著說道“我已經答應了官家去宮裡做禁衛,現在怎麼說也是宮內禁衛隊長了!”
馬遠歎了口氣,“哎呀,向兄弟你糊塗呀!那江西安撫使辛大人乃是真英雄,文韜武略,你若跟著他征戰沙場,必是有一番光明的前途的,真是可惜……不過人各有誌,禁衛隊長也是不錯了!”
馬遠不傻,從向北的眼神中他能看出對方留在臨安的目的,隻不過不願意說透罷了。
幾人聊得興起,酒菜亦是不斷地端上桌。
酒過三巡,桂枝突然想到了今日的正事兒,緊接著看向馬遠說道“既然馬畫師與蘇姐姐喜結連理了,那小妹便不藏著掖著了,我有一事想請馬畫師相助!”
“何出此言,楊姑娘有事儘管說!”馬遠笑道。
蘇姒錦也附言道“是的是的,我們現如今都是一家人了!不必客氣!”
“現如今我正在作一幅畫,為太後娘娘補上壽辰禮物。這幅畫至今還未畫好,有許多地方需完善,光憑我一己之力有些吃力,所以想著如果馬畫師能些幫助,便是最好了,我願拜先生為師!”桂枝說著,側身淺施一禮。
馬遠笑了笑,緊接著點頭說道“我當是什麼事?好說好說,你可否讓我看看那幅畫?”
桂枝朝身後的曲夜來點了點手,後者將畫卷拿了過來並攤開。
看著這幅畫馬遠頻頻點頭,“不錯,有那幾年同我臨摹的經驗,楊姑娘這畫工也是極好的了,隻是缺些細節。無妨!接下來有何需求,儘管找我便可,馬某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既如此,那便先謝過先生了。但學藝終究還是要拜師為好,不然的話無名無份,我倒是學來也不安心。先生在上,受桂枝一拜!”桂枝說著,便是要起身行拜師禮。見此,馬遠與蘇姒錦趕忙站了起來,一人一邊兒地將其攙扶了起來,馬遠笑道“哎呀,楊姑娘不必如此!不過是傳授畫藝,能有姑娘這類虛心求學的人學畫,乃是馬某畢生所願!但你我乃是好友,拜師便免了吧?”
蘇姒錦接過話道“對啊!桂兒,這遙父以後便是你的姐夫了,向自家姐夫請教,有什麼說不過去的呢?不必拜師!”
但桂枝仍舊堅持道“學藝不同於平日相處,若是虛心求學,必須要拜師。還請馬先生收下我這個徒弟,否則我便是不起的。”
“這……”馬遠有些為難,歎了口氣,思索一番後,便終於無奈地笑了笑,點頭說道“好,好好。既如此,那馬某便收姑娘為徒。以後求學之時,以師徒相稱,平日裡便免去這些,同往日相處無異。如何?”
聞言,桂枝深施一禮以表感謝,隨後在蘇姒錦和馬遠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他們三人在那客套著。另一邊吃肉、飲酒的向北卻是笑出了聲。
“瞧你們這副扭扭捏捏的樣子,拜個師而已嘛,哪有那麼多條條框框!話說回來,這以後蘇姐姐與馬畫師成了親,桂兒豈不是得叫蘇姐姐師娘了?”
聞言,蘇姒錦瞥了他一眼,拎起一個雞腿便是朝他嘴裡塞去,“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
桂枝淺笑一聲“我與姐姐如何相處都使得。”
“那是自然!日後我若有了孩子,便叫其認你做乾娘!”蘇姒錦笑道。
“那俺可做的乾爹否?”向北拽出雞腿,睜大雙眼,滿目期待地問道。
“呸!桂兒,這廝占你便宜,我替你打他!”蘇姒錦哭笑不得地朝向北腰間一腳踢去。
隻見向北漫不經心地一閃便躲開了。
“開個玩笑嘛……”他一臉無辜地撇了撇嘴。
瞧此一幕,馬遠和桂枝則是相視一笑再度舉杯,一飲而儘……
包廂內,久違的歡聲笑語,難得的安心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