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她躺在這,蘇家人不聞不問,倒是梁家每天都會給她送來湯品。
蘇雅一進門就看見蘇怡趴在那看書,封皮寫著《白夜行》,白雅知道,那是東野圭吾很出名的一本書。
“誒,你才剛動完手術幾天就看這些燒腦細胞的書。”說著,就把書拿過來,正好看見裡麵的一段話——
有些人一輩子都活在太陽的照耀下,也有些人不得不一直活在漆黑的深夜裡。
蘇怡抬眸,聲線浸染了幾分春天清晨的涼意,自嘲的笑道“我就是後者,選擇了那一條路,能獲得重生,但代價就是活在黑夜裡,永不得翻身。”
白雅不忍心她這樣說,轉身將病房的門關上,走回來,坐在床邊,說“可我還是希望你能向三少坦白,這樣你就能活在陽光下了。”
“是嗎?”蘇怡看著她的眼睛,臉上的表情很淡,幾乎是麵無表情,隨後嘴角緩緩上揚。
蘇怡的眼睛很漂亮,屬於那種瑞鳳眼,但那雙眼睛卻又仿佛會吞噬光明,有時候被這樣的眼睛直愣愣的看著,會讓心裡發毛,白雅現在就有這種感覺。
但她好歹是蘇怡多年的朋友,也是她唯一的閨蜜,時間長了並不那麼害怕,隻是有一瞬間的背脊發涼。
“怎麼這樣看我?”白雅笑問,伸出手幫她翻身。
蘇怡在她的攙扶下緩緩的側了一下身子,背脊的手術,她不容易活動,白雅將手抽回去的瞬間,她一把扣住白雅的手腕。
“也許,我該好好考慮考慮你的提議。”
白雅喜出望外,“你決定了嗎?”
蘇怡淡淡的嗯了一聲,她靜靜的看著白雅,眼圈仿佛紅了一瞬,下一秒,給了白雅一個真誠的微笑。
“小雅,你永遠是我最好的朋友。”
……
晚上黎東白和梁非城在景晟開的會所裡打牌,黎東白好幾次欲言又止的看向梁非城,梁非城眼皮撩了一下,清冷道“說。”
隻一個字,壓迫感十足。
黎東白歎了口氣,說“我聽說,鬱聞州已經放棄了?”
梁非城摸了一張牌,“不知道,我沒關注,他的事與我無關。”
這否認三連,連景晟都聽出了醋味。
忽然黎東白接到家裡打來的電話,一邊摸牌,一邊將手機夾在肩膀而耳朵之間,“母上大人,有何指示?”
梁非城抬眸看了他一眼,黎東白母親給他打電話,無非就是相親認識女孩子。
但此刻,就連景晟這個單純的孩子都察覺到了黎東白整個人的氣場不太對勁,眉頭越皺越高。
掛了電話後,黎東白呼吸一沉,將牌往桌中間一推,“不行,我得陪我媽回白家一趟。”
景晟知道黎東白的母親姓白,是白家人,問道“白家出事了?”
黎東白神色嚴肅道“白雅出車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