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胸腔一陣空落落的疼,他沉斂著雙眸,伸出手要去攥她的手腕。
“南南……”
喬南抬起手,語氣冷漠中夾雜著譏諷“我們不熟,三少這樣叫我不合適。”
“我們不熟?”梁非城咬著牙,齒根顫栗發痛,“我們身上都流淌過彼此的血,你現在跟我說不熟?”
“我是給你獻過血,那是因為我愛過你。”
喬南吸了一口氣,眼圈似乎紅了半分,她攥了攥手心,逼視他的眼睛!
“梁非城,是你不要我的愛,當初,是你不要的!”
梁非城臉色微白,他看著她發紅的眼圈,發現自己根本難以啟齒,卻還想知道“那現在呢?”
現在,還愛嗎?
“愛過,在時態裡表示過去時,三少還需要我講得更直白一些嗎?”
她涼涼的一句話,就好像一隻枯瘦卻十分有力的手撕開梁非城的胸膛,將他那顆重新鮮活起來,血肉重鑄的心臟捏碎。
渾身的血液在那一刻凍結,他驀地望進那雙眼睛,可喬南卻已經移開視線了。
電梯到了頂樓,喬南沒再看他一眼,踩著高跟鞋,走出電梯。
門外早有保鏢候著,在她跨出去的瞬間,湧了上來,堵在電梯外。
喬南站在那些保鏢之後,越過身材魁梧的保鏢的肩頭看向他。
“三少記得把酒錢結算一下。”
說完,她就邁開步子離開了。
她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將他們之間的關係十分清晰的表明出來。
娛樂城老板和顧客之間的關係。
梁非城沉斂的眸中劃過一絲驚痛。
他現在和她,隻能以這種關係來維係了。
走廊裡傳來她高跟鞋的噠噠聲,漸行漸遠,梁非城沒有追上前去,不是麵前的幾個人攔住了他。
而是,他被喬南親手攔在了她的世界之外。
就如當年的他一樣。
電梯廂裡的燈光清冷,照得梁非城那張臉毫無血色。
梁非城,真是報應啊。
錦瑟換完衣服回到公共區域,人已經散開了,問服務員“看到老板了嗎?”
服務員搖頭,“跟三少喝完酒就走了,不知道去哪裡了。”
後來錦瑟在頂樓辦公室找到了喬南。
開門進去時,屋裡沒開燈,她下意識的抬起手觸碰到開關,卻是看到一道人影蜷縮在窗台前。
背影削薄,仿佛一個孤零零的孤魂。
錦瑟的心頭緊了一下。
“錦瑟,不要開燈。”喬南的嗓音沙啞難辨。
錦瑟呼吸一沉,反手關門,沒開燈的情況下她也能看得清路,走到喬南背後,才驚覺她渾身冰涼刺骨。
她忽然想起去年在梁公館外的榕樹林裡看到喬南的時候,她就像一隻被拔光倒刺的刺蝟,滿身是傷。
現在,她又重新把那一根根刺撿回來,紮進自己的身體裡,作為她防護的鎧甲。
錦瑟心疼死了,蹲下來抱住她的身子,發現喬南手心的嫩肉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掐破了,結了一層血痂。
喬南似乎能感受到錦瑟的擔憂,她輕描淡寫的說”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