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半點不影響她臉上冷漠到令人心寒的表情。
梁非城緊攥著的手指骨節摩擦出森寒的青白,心裡冷笑一聲。
南南,你一定要用這種傷人傷己的方式來報複我嗎?
那麼,你成功了。
他冷沉的俊臉側開,聲線低沉喑啞道“衣服穿上,我送你回去。”
“不用。”喬南冷笑著說了兩個字,下床,穿上自己的鞋子。
梁非城卻攔住了她,“你喝醉了不安全。”
“在哪都比在你身邊安全。”喬南漂亮精致的臉上是一片無懈可擊的嘲諷。
她東倒西歪的走到門前,門忽然被人從外麵推進來,要不是她閃避及時,那扇厚重的門險些撞到她的鼻尖上。
門外,鬱聞州拿著房卡,臉色陰沉狠戾。
身上還穿著筆挺的西裝,領帶整齊的係在襯衣領上,袖口上彆著昂貴精致的袖扣,應該是從什麼飯局上趕過來的。
鬱聞州在看到喬南的瞬間,眼底的淩厲來不及收回,目光落在她紅腫的唇瓣上。
再往上,是一雙水亮的眸子,比往常的任何時候都要亮,刺眼。
因為,她哭了。
鬱聞州的心尖像被蜜蜂蟄了一下,疼得發緊,想也沒想的把人拉進自己的懷裡。
喬南並不想被第三個人看見自己這個樣子,可她連站都站不穩了。
鬱聞州看了一眼她身後的梁非城,下意識將她的臉按在胸前,直接把人打橫的抱起來。
轉身大步朝著電梯走去。
進了電梯,他按了地下車庫的樓層,並吩咐鄒助理去前門停車場把車子開進車庫裡。
他是無所謂名聲,但喬南這個樣子如果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保不齊會被人傳成什麼樣。
但喬南卻攥住他胸前的衣服,“言西……”
她想去跟言西睡,可她現在這個樣子怕把言西給嚇到了,卻又放心不下她。
“我已經吩咐領班的照顧好她,不會有事的。”他低頭安撫的說了一句。
喬南沒再睡過去,但也沒多清醒,腦袋昏昏沉沉的。
鬱聞州的臂彎很穩,沒有半點顛簸之感,她無力的靠在他身上,男人強而有力的心跳貼著她的耳廓。
她心頭一熱,想說話,卻無從說起,因為一出口,她就覺得喉嚨乾澀難受,仿佛所有的力氣都在麵對梁非城的時候用光了。
鬱聞州幫了她,沒必要再去承受她的負麵情緒。
而鬱聞州似乎猜出了她的心思,低頭在她左耳邊說“喬喬,你想說什麼就說,想哭的話也可以哭,我不笑話你,嗯?”
最後半句,喬南似乎被他逗笑了,唇角彎了彎,終究什麼話都沒說。
鬱聞州低頭看她潮濕的睫毛眨了幾下,昏昏欲睡,下意識的抱緊了她。
到地下車庫,鄒助理還沒把車開進來,鬱聞州就先看見鬱紹庭的車子由遠及近。
他眯了一下眼睛,眸光冷銳,鬱紹庭的車已經開到了他的邊上。
鬱紹庭的目光若有似無的從喬南的臉上掠過,明暗交織的車庫裡,沒有人注意到他眼底稍縱即逝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