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圖是一張打出一個破洞的沙包。
背景沒有做模糊處理,沙包周圍的運動器材也照得很清晰,連窗欞的格子都十分清楚,她一眼就認出來是梁公館的健身房。
黎東白自然不可能去梁公館健身。
樊七和小九他們和保鏢有另外的健身房。
而且看時間,是昨天傍晚晚飯的時間。
所以把沙包打破的人,隻能是梁非城。
腦海裡不期然的想起昨天下車之前的那個擁抱,仿佛梁非城若有似無的蹭在她側臉的溫度還在。
激起一片戰栗。
手機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她慌忙起身,大步往裡麵走,最後幾乎是衝進浴室,打開水龍頭,大冬天的捧起涼水潑自己的臉。
冷水順著臉頰滑落,她雙手撐在洗手台上,看向鏡子裡的自己,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好陌生。
她低下頭不再看向鏡子,片刻,嘴角扯開一片澀然的自嘲。
她走出浴室,把手機撿起來,屏幕還亮著,停留在朋友圈的界麵,剛才屏幕滑了一下,滑到了下麵一條朋友圈。
是昨天言西在那家網紅甜品店買的甜品,配上文字一個人的下午茶
她盯著評論區裡唯一她可以看見的評論是鬱聞州留下來的。
怎麼就你一個人?
底下是言西回複他的沒人疼沒人愛,當然一個人了。後麵還搭配了一個裂開的eoji
此刻,鬱氏總裁辦公室。
晨間的例會後,鬱聞州處理著手上的文件,聽見敲門聲,頭也不抬的說“進來。”
言西端著一杯咖啡走到辦公桌前,是鬱聞州喜歡的口味,甜度適中。
“老板,您的咖啡。”
鬱聞州聽見是言西的聲音,這才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忽然想到昨天打的那條朋友圈,“你昨天沒跟喬喬在一塊?”
“在一塊啊。”言西將咖啡杯放下。
鬱聞州點了點手機黑的屏幕,提醒她:“你昨天發的那條朋友圈。”
言西立即明白過來,解釋說“一開始是在一塊的,後來喬喬被梁非城帶走了,送她去了空城。”
鬱聞州的眸色一暗,又是梁非城那個陰魂不散的,“為什麼不在第一時間告訴我?”
聲線有些冷沉下來,平添了幾分淩厲。
言西想說是喬南不讓的,不過話到嘴邊,她控製不住自己帶刺的脾氣,又改口說“我又不是老板你的眼線。”
“那就當我的眼線,我額外給你加工資。”
鬱聞州說這話的時候重新拿起筆,在文件上圈出某一處的錯誤,所以沒有看到言西一瞬間有些發紅的眼睛。
隻聽她用從未有過冷硬的態度說“就算您是我老板,我也恕難從命,喬喬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麼可能給您當眼線彙報她的生活呢?再說,我也不願意。”
說完,言西也不管鬱聞州是不是會生氣,轉身大步走出辦公室。
出了辦公室,走向洗手間,打開水龍頭洗掉手心裡的汗水。
她盯著水流打在洗手池裡想湧起的綿密的泡沫,那些泡沫就好像一下子堵住了她的嗓子眼,鼻腔一酸。
有什麼好難過的,言西?
本來就是一段不可能發展下去的關係,更何況,他喜歡的人是你最好的朋友。
你還存了什麼心思呢?
她眨了一下眼睛,將那些潮濕溫熱的感覺收了回去,深吸了幾口氣,才麵色如常的回到自己的工位上。